楚麟仪脸蛋红红的,耳朵像滴血,心像小兔子一样,扑腾跳个不停,吓得她捂住了嘴巴,缓
了缓。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好久都没出现过了。
她忍不住朝怀中的人看去,脸颊上的巴掌印,仍然青紫一片,犹记得当时那复杂难堪的心境,怒火根本控制不住。这人的脸,怎么这么嫩,还是个男子呢!不,前世的前世是个女子,难怪这么眉清目秀,脾气这么好!幸好他对前世只有零星的记忆,不然,她如何能遇到这么真诚坦率勇敢包容的他呢!真好!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就好,她如是对自己说。
看着一旁的汤药,楚麟仪赶紧放下脑海中翻涌的思绪,端过汤药,再次喝了一口,向之前那般喂了过去,耐心地顶了顶,等他吞咽了,才离开,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着,这苦苦的汤药仿佛也不再苦涩,反而透着股甘甜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楚麟仪的心境也从最初的极度的恐慌无助到如今甜蜜安心,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一样的旅程。
她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开始正视这段感情。或许,自己前世就一直有好感,但是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只剩下满心的恨意和狠意。
如今,初生牛犊般的少年,莽撞地一次一次冲向她,才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内心,让她忍不住想将他长久的留下来,所以,才会听到对方悄然离去之后,那么愤怒狂怒,找到之后,也是斤斤计较,句句苛责,却没有丝毫地设身处地地为他想想。
不管心中是如何波涛汹涌,喂药的动作也没有间断,好在阎淳一直配合,终于将一碗汤药喂完了。
楚麟仪从怀中摸出手帕,将阎淳嘴角的药渍仔细地给擦了,又擦了擦自己的唇边,收拾妥当,才对着外面喊道,“谢丰,端碗温水进来。”
“得令,马上来!”谢丰在门外小声道。
不一会儿,谢丰端着温水进来,搁置到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楚麟仪端起温水,小口喝了一口,温度合适,便喝了一小口,对准阎淳的嘴,再次渡了过去,又接连渡了几口,想着去去他口中的药味。
待感觉差不多了,楚麟仪才堪堪停下,虽然不合时宜,有点趁人之危,但对方的唇舌好软好滑,她有点上瘾了,让她有点爱不释嘴,满脑子将人禁锢在身边的想法。
楚麟仪朝外喊了一声,谢丰再次端来了两盆洗脸水,放下后走了。
楚麟仪先是用洗脸帕,轻柔地擦拭了三遍阎淳的脸,然后将对方的手仔细擦洗干净,才放下洗脸帕。
就着另一盆热水,将自己洗漱干净,才唤来属下端走。
又看着此刻情况正常的阎淳,才放心走出了军帐外。
林子里,漆黑一片,今日月亮隐了身,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只道是轻松上山,却万万没想到有人路上伏击,这才遭了灾祸。
“人抓回来了没有!”楚麟仪可没忘记罪魁祸首,稍稍放心,便出来询问进展。
“回将军,只抓回来一个,另一个跑了,我已经命人去追了,黑虎寨的那帮子土匪也去追人了。”谢丰急忙弯腰回道。
“谁?”楚麟仪挑眉问道,之前自己的注意力全在阎淳的身上,倒是没有注意那么多外人。
“雷小姐和他的手下那帮土匪。”谢丰知道她问的什么,直接道。
“哦,是吗?她还惦记呢!我还以为,不,她一直在惦记,真是胆大,本县主好欣赏……。”楚麟仪喃喃自语般地说着,兀自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将另一个好好地审问,记得要留着命,我亲自来!”楚麟仪本想着亲自审问,以泄心头之恨,但是考虑到帐内的人,别人照顾她都不放心,只得放弃,但命必须得给她留着。
“好了,你亲自去,让其他人来护卫。”楚麟仪吩咐完,透过树林,扫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才回了帐内。
回到屋内,楚麟仪先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没发烫,才又掖了掖被子角,离开床边,走到另一边将床挪动近一点,差不多隔着一米的距离,才停下,留了一盏蜡烛照明,才和衣而眠,这么近距离地照顾人,是从未有过的经历,楚麟仪的脑子里,清醒的很,思绪混乱,更多的是今天被阎淳挡在身后的一幕,大概是从未有人将她放在第一位,这么小心地保护,她所以格外的在意吧!
躺在床上,楚麟仪不敢让自己睡着,时刻注意着身旁床上的动静,每隔两刻钟,就起身探额,观察温度。
半夜,阎淳果然发起了高热,楚麟仪赶紧将其被子掀开,发热了捂着要遭殃,又赶紧一连串地吩咐人将温着的汤药端来,避退众人,满心焦急的楚麟仪,再次用嘴渡了过去,此刻是半点旖旎心思也无了。
仔细地用冷帕紧了水,敷在额头上,耐心地等了两刻钟,见人烧的脸蛋通红,没有退烧,连胡话都说了起来,再也按捺不住,命人将老大夫请了来诊脉。
急匆匆地被侍卫从床上叫了起来,老大夫也不生气,赶紧进了旁边的帐内,看到病人一脸的潮红,赶紧摸了脉象,暗道不好!又看其一直胡言乱语不停,赶紧吩咐人,将自己帐内的一坛烈酒端来。
“将军,这位公子这么高热下去,情况不妙,老夫想立刻给他降温,这是寨中窖藏的烈酒,用它来擦拭身体,特别是腋窝、颈窝、手心、肚子、膝窝处,最好降温,这样,两刻钟必定降温,县主可要派人来擦拭,老夫年事已高,体力不成嘞!”老大夫指着侍卫端来的那坛子烈酒,详细地说道。
“就用手帕侵了酒,就这么擦。”老大夫打开酒坛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确实是好酒加烈酒,拿着手帕,一边侵酒,一边示范道。
“烦恼大夫了,这里我来就行,您先下去歇息,若是有事,再叫你。”楚麟仪开口将大夫和一干人等都打发走,才看着床上的胡言乱语的人,狠了狠心,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面对这个难题,忽略掉心里的羞意和囧意。
将阎淳的衣服一一解开,外衣和里衣,袒露出皮肤,才将两条帕子侵了烈酒,将对方的额头擦拭了两遍,一一从耳后、脖颈、腋窝、肚子、手心、膝窝、脚心等地一一擦洗过去。
好在,一切很顺利,楚麟仪的动作很麻利,两刻钟已经擦拭了两遍,眼看着对方脸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