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涎镇往前数十里便是骨头地,设有岔路三条,中间一条因常年无人踏足长满了杂草,再往里走能看见一望无垠的杂草从,那是通往鬼哭林的路。右边是一座山,镇里老人都叫它啃岁山,据说有山鬼居住在此,上山之人全都没有活着下来过。左边则是鱼鱼河,传闻里边有吃人的怪物,若是下了河,十死无生。
少女已经在杂草从走了好一会,路上的杂草有些比她还高,每走一段路就会出现一棵足有三四丈高的大树,仿佛是指引方向的路标。小时候的记忆不怎么靠谱,只记得巴佘挟着她一直在跑,感觉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颠倒林,可自己都走了快两个时辰……日悬中天时要是还没到的话,就必须找个阴凉处休憩一下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哎呦”一声,吓的她一个激灵就地趴了下去,缓过神来觉得不对,听着怎么那么耳熟,便矮身进了草丛,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钻去。
杨勤趴在了地上,脸上不知被什么刮出了一道道血痕,身上的衣服也有好几处几乎成了布条
“干脆回家告诉爹舍舍跑到鬼哭林,让那帮子大人想办法吧…再跟下去怕不是我先死在这地方……可让她一个人再往前走也不行,不管了,大不了被她打一顿!现在就拉她回去!”
杨勤刚坐起身,就听见一道声音从脑袋后边响起
“杨胖子,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操操操!妈妈呀!谁谁谁谁谁?”
看着手脚乱踢上蹿下跳的杨勤,少女有点后悔没有直接把他打晕了
“舍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诶不对,你先跟我回去,回去再说。”杨勤走上去就要拽少女的手
“碰我你挨揍。”话虽简短,但很有用,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很惨痛的经历,立马缩了回去
少女朝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回去,闭上你的嘴,别多话,懂?”
“这是哪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一起回去,别这样看我……反正我得跟着你!”
“跟着我会死的。”
“要死一起死!”
“就是因为你跟着我,才可能会死。”
杨勤语塞,觉着这话颇有些道理,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有自己跟着,起码还能当个肉盾。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事会需要来这鬼地方?你不说我就跟着,别打量我脖子!就算把我打晕了,醒了我也会去找你。”
“我把名字丢在鬼哭林了。”这句话仿佛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少女说完之后攥紧了拳头
“啥名字丢了?哎舍舍你等会!”眼看着她钻进草丛,杨勤紧跟着也要进去,可舍舍说的确实没错,自己这样跟过去只会徒增她的负担……他好像想通了什么,转身跑了回去
少女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爬到一棵树上,前头还是一片又一片的杂草从,无奈只好暂时歇息,准备养足精神再继续前行。
日头渐渐西移,正当少女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离她藏身大树七八丈外的草丛里钻出了两个人来,领头的男子膀大腰圆,背着把大刀,后边跟着的人身材纤细,四肢奇长,长的尖嘴猴腮
“王力,你说不就是顺了个钱袋吗,咱也不知道那是它们要抓的人,那群臭虫就他妈跟不要命一样死追,里边除了几块银子什么都没有,犯得着吗?”
被叫做王力的男子回头呵斥
“你懂个屁!这一路上就听你聒噪个没完,有这力气不如加紧赶路,等到了林子里再研究,都说胭女虫无大事不出穴,这个钱袋,里边肯定有大秘密,不然怎么能追我们追的那么凶?就因为几两银子?”
瘦猴听后也不再言语,跟着大汉往前跑去
少女看着消失的两人心生疑惑,面生,应该不是涎镇人,在这住了那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外边城镇的人……看他们走的方向,显然是冲着鬼哭林去的,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算了,杂草太密不太好跟,被发现了反而麻烦,绕一点路再往前走,和他们错开就好,少女决定好之后便从树上下来,往左边绕了过去
随着深入,路上的杂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三尺高的花,它们通体纯白,仔细看去花蕊中排列着细密的针,叶像披帛翩跹摇摆,
就算只绕了一点也会变成别的路吗?少女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喃喃自语。赶回去天也该黑了,到时候在树上休息一晚,正好和那两个人错开时间
返到一半时太阳已经开始晦暗,风也狂躁了起来,四周只能听见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少女赶的太急,坐在地上刚准备吃口干粮,迎面就钻出一个人来,她来不及站起,手脚并用跑了起来,可还没跑出多远就脑袋一沉失去了意识。
好困,想再睡一会…不行!今天还要去鬼哭林,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拿回来,意识已经苏醒,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手和脚也不听使唤,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正当少女觉得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一股凉意袭来,她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息着,而正对着她的,是杨胖子那张圆脸
“舍舍,舍舍,你没事吧?”
“杨胖子?你怎么在我家?”
“啊?你别吓我啊!”杨勤说完便转头对身后站着的人怒骂道:“那么大个人要不要点脸!逮着小孩儿欺负算什么本事!”
那人脸上一道疤痕,从左额一直向下延伸到锁骨,活像一条蜈蚣,偏瘦,玄色短打,浑身透着一股子无赖气,他见少女醒了,提着后领把杨勤扔到了一边,蹲在少女身边问道
“清醒点了没有?说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那胖娃说你们是本地人,本地人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往里进?”
少女的记忆开始慢慢归位,看着面前的蜈蚣脸不说话
“装哑巴是吧?行!那我先把这小胖子绑了,再把你的衣服给扒了,在然后……嘿嘿嘿。”蜈蚣脸边笑边用手摩挲着下巴,神色渐渐猥琐了起来
被扔到一旁的杨勤听到这话,拿起脚边的石块,蹑手蹑脚的走到男人背后,抬起手就往他头上砸了狠狠下去
而蜈蚣脸好像早有防备,抬手向后点去,杨勤的右手瞬间没了直觉,石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