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她在台下鼓着掌,听着嘈杂的人声,那一瞬间她看重了眼,以为那个身影也出现在了舞台上。
那一刻她几乎快要叫出那个名字,可她又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迟北故已经死了,台上站着的人不是他,现在也不是十七岁末的盛夏。
后来她的事业越做越大,她看着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站立在这里的优秀女性越来越多。她们聚集在这里,在自己的领域为自己开一条血路,打响自己的名声,大放光彩。
她常常庆幸,庆幸自己通过努力走到了这一步,不用看他人脸色的这一步,庆幸自己有能力帮助她们,就像帮助当年的自己,庆幸自己有了逃离的办法,不用永远留在那里。
她也常常想起自己那些年来吃过的苦,为了合同喝的酒,一遍一遍修改的策划案,脚不沾地永远不在家的行程,即使学历和她的能力已经证明了她自己,可她依旧承受着职场上受到的性别歧视,频繁被问到的生育问题,平凡被说起的家庭事业难俩全,感慨似的“可惜是位女性”,明明方案完美到无懈可击,却在签合同看见她是女生时的犹豫不决。
大概是越挫越勇,她越是经历一次不公平,越是勇敢,她要再努力一点,让更多的女性不必在职场上遭遇性别歧视。
她资助的那些没钱读书的孩子也随着时间的增长,走上了自己的路,有了自己的成就,选择自己的未来,出国留学,公司打拼,宋念白从未限制过他们的选择,要出国读书就继续资助,想出来创业拼搏就提供意见思路,和金钱上的支持。
后来的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了自己,她有权决定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年轻有为不必为生计忧愁,想看山能看山,想看海能看海,想与不想全凭自己心意,没有人再能束缚她,没有人再能决定她。
除了年少时的暗恋和家庭,她几乎活成了所有人梦想的状态,也活成了迟北故无数次祈求上天,希望她成为的样子。
她展翅高飞无所畏惧,一如十七岁时站在台上镀着金光的自己,爱和苦难没能让她止步在那年盛夏,她走到了只有希望和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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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爱越走越远的宋念白也曾回头看那些年来自己的执念,那年的母亲,那年的迟北故。
后来的后来是她到了遥不可及的顶峰,把那俩个人藏在了有香樟树的盛夏梦里。
念念变成了拜拜,拜拜说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