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法会?”雾杳狐疑道,“可我师尊严禁我下山的。大师您……”您这个身板,也不像是能打过万仞山掌门的样子。
话音未落,她猛地直觉出一丝不对劲。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想干什么,但身体比脑子更快,窜起身就要远离三缄。
“阿弥陀佛。”三缄念了今日见面以来的第一声佛号,“贫僧会尽量不令雾施主受太多折磨的。”
一股千斤重的巨力牢牢攫住了雾杳。
不是外部的力,而是源自身体里的。
方才的水有问题!
雾杳脚步硬生生刹住,慢慢旋过身,一步一步走回三缄面前,上了发条般自顾自开始宽衣解带。
雾杳毛骨悚然。
她从头到脚一整身都是师门留给她的防身法器!
几片晶莹的鱼尸飞迸到小船边,三缄的脸在金赤光芒中倏明倏灭。他深深注视着雾杳,堪描堪画的眉目间满是不忍,一字一顿重复道:“我,尽量不让你受太多折磨。”
雾杳瞪大眼,想呼救却连气音都发不出。
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差错??这不是个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的修仙界吗?眼前人不是她在游戏里一同谈玄论道泛舟赏月共度了三年的满级心选吗??
他赠她的一卷游记,她至今如珠如宝地藏于匣中!
而他现今是什么意思。
他要,杀她?!
“啪嗒。”大氅坠地,之后是腰带,玉兔捣杵瓷匣随之滚落,碎裂成一滩不断蠕动着的“水银”。
“这是什么?”三缄目露凛意,单手掐诀,“水银”当即受了好几道攻击。
然而,“水银”毫发无损。一阵蠕蠕变幻后,化作几缕血色烟气,袅袅在空中汇聚成字。
“神托心存,心由形有,形以道全。”
雾杳愕然,这说的什么?和测姻缘半点沾不上边。
烟气又一阵扭曲拉扯,如不断被擦拭、书写的黑板,给出了雾杳期待了一个月的结果。
“▓▓ ▓▓▓▓▓……▓▓▓▓▓▓▓”
像是因卜算而力竭了般,字迹糊作一团,并迅速消散不见。除了能勉强看出命定的情缘是一个人,名字为两个字外,生辰八字一概难辨。
与此同时,一个像是终于能探出水面的、濒临溺死的声音,喘吁吁地怒喊道:“宿主——!”
“快逃!所有喜欢你的人,都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