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是利益最大化的。这时楼弃的蛊已解开,不再需要她。一方面,若真的信守承诺放她一程,那自然是极好的。另一方面,若他真的想赶尽杀绝,已经解开情蛊后的楼弃,去抓她的成本要增大许多,因为他在抓一个已经无用的人。这样,顾及回报的大小,他放过她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些。
不过,保险起见,那有问题的血,她第一程就给出了。现下应该已经融进了楼弃的身子里。
可是,明明让阿茉儿长久地被小九盯着,最好直接绑在楼弃解情蛊的旁边,才是最优解。
阿茉儿不明白楼弃为什么放任她在此处。
他难道找了人盯着自己吗?
阿茉儿思及此,走出了院子门,往外瞧了瞧。
她环视了一周,并没有瞧见任何有可疑的地方。
阿茉儿稍微放下了些疑虑。
她停驻在一处墙角,这是她与黑老大约定的相见的地方。
按照约定,黑老大现在应该正在打点逃跑的路线。
可下一个问题又随之产生。
裴沽呢?裴沽这两日在做什么,他会阻止自己吗?
她不知道,她也只能赌他不会。
实在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了,阿茉儿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可她别无选择,如果不主动,就只能等着楼弃施舍给她最后一丝活着的可能性。
但她早说了,她不信楼弃。
阿茉儿一个人呆在那个小院中,她坐立难安。
坐下没两秒,她就会站起来踱步。
随着天色暗淡下来,小九已经取走了第三次血。
阿茉儿拧眉,目光长久地盯着院门。
她在等着天色再暗些,小九走得再远些。
同一时刻。村南。
那个种满了花草的院子中,小九端着那杯血进了院子。
院中,那个白胡子老头儿静坐着。
小九见状惊呼:“你怎么不进去?”
还没等白胡子老头儿开口,小九再次开口:“头儿怎么样了?”
老头儿开口:“无礼!他给我轰出来了好不好?怪我干啥?”
“啊?”小九疑问。
“我看啊,你也先别进去。有个蓝眼睛的人在里头他说话呢。”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如是说。
小九讪讪点头,而后反应过来:“那这血?”
老头儿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了。”
“为什么?前两盏血不都用完了吗?”小九问。
老头儿不再开口。
屋内,当裴沽推门而入时,楼弃正含着阿茉儿的发丝。
裴沽瞥了一眼楼弃嘴角的血,扬了扬眉。
楼弃则好似没瞧见裴沽那般,自顾自用一旁的丝帕将唇角的血拭去。
对于裴沽的突然到来。
楼弃倒不讶异,他取出齿间的发丝,主动开口。
“我会带她回京。”他说。
裴沽轻轻吐出口:“哦?”
“太子的蛊不同,其最后一解要到下蛊处祛除。”楼弃说。
裴沽没接话,眯起眼,看着楼弃。
随后扬起一个快意的笑,但是很快,笑意之下掠过一丝苦涩。
昨夜,院中,小九离开后。
楼弃与那老头儿坐在桌前,他等着老头儿的后话。
抬眼,目光掠过那矮墙之上,裴沽新招的侍卫。
见裴沽的表情,楼弃也笑。
“正合了你意。不是么?”
楼弃开口,如是说。
说完,楼弃起身,几乎推开了门,他却忽然回首。
裴沽坐在原处,瞧着那沾着血的丝帕。
清冷淡漠的声音传来,是楼弃的。
他回头,说:“那是你哥,裴沽。”
裴沽当然明白楼弃在说什么,毕竟他花了不少精力设下的埋伏,被楼弃一夜之间轻松捣毁。
太子是他哥,而且对他不薄。他也对权势没有欲望。
那他为什么要跟他哥作对呢?
因为好玩儿。
因为他哥太完美了,所以需要他来找点儿破绽,好让他哥更鲜活点儿。
可惜,完美就是完美,正是因为找不到瑕疵才完美。
他连他哥的手下都比不过。
但楼弃也不是一般的手下,比不过也正常。
毕竟他从小被当废柴养大的,因为有他哥,才捡了条贱命而已。
这处,天色已完全黑下去。
阿茉儿备好了行李,左顾右盼着出门。
可那转角处,黑老大本该备着马车等她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
阿茉儿心下不妙。
她快步跑出院子,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道。
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情蛊村并非什么民风淳朴的良处。
阿茉儿抿唇,沉息。
正迎着她,走来了一辆马车。
这巷子狭窄,只堪堪容得下一辆马车过去。
她干脆一咬牙,伸出手拦住了马车。
驾马车的那男人,喘着粗气。
他粗声呵斥:“滚开。”
阿茉儿却没让。
她执拗地伸着手拦着马车。
马车不得已被逼停。
那车主的厉声再次传出:“我婆娘要生了。我要去请稳婆。滚开啊。”
阿茉儿眨眨眼,机会来了。
“我会接生。带我去。”
那车主见阿茉儿也没让步地势头,干脆让她上了车。
“你真会?”他不信,还往前走着。
“你家在两条街外的巷子口住,赶到这儿花了一刻钟。从现在去医馆还再要一刻钟。你接住我,我门现在就回去。否则你婆娘才是生死难料。”
阿茉儿吐出了一连串的话。紧接着,她就夺过缰绳,冲出小巷,将马车掉头。
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