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的贫农能拿出什么呢?
素白的破布一层一层的包裹着,小心谨慎的捧着,生怕里面的东西会掉在地上。老伯伯颤颤巍巍的将裹布揭开,露出了里面的莲花镂金白玉簪。
清月下意识的去看祝蕴窈,害怕的呢喃:“小姐……”
“这是您被拿走的簪子。”
老伯闻言咧嘴笑,将簪子递到祝蕴窈手中,他说:“今天早上一个男人来敲我家们,他给了我这个簪子,嘱咐我将它给你。”
“原来这是您的东西,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祝蕴窈捏着手里去而复返的莲花镂金白玉簪,勉强维持着面上平静。
这是太后赏赐给她的,原本被抄家夺取,现在在林家村又遇见。
这分明是三皇子给她的警告,警告她不要耍花招,老老实实地去陪他南巡,听话的以色|侍人,乖乖做他外室。
老伯门外传来一阵声响,众人朝外看去,门口的那颗大柳树无风晃动。
祝蕴窈变了脸色,她与邬诀对视,对方显然也意识到时间紧迫神色。
祝蕴窈忙和老伯告别,然后众人匆忙赶回祝府。
六福将马车赶的飞快。
祝蕴窈坐在车里,捏着簪子,手指控制不住的微颤,她深呼一口气,企图压制住内心的火气。
但是失败了。
祝蕴窈的呼吸明显的便的急促,微微颤抖的手指逐渐蔓延至整个手掌。
清月被她吓哭,惊恐无措的看着她,“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发抖啊。”
手中的白玉簪被拿走,少女发抖的手人动作温柔的握住,干燥温暖,紧紧的将她的手掌裹住。
“蕴窈,冷静。”邬诀的声音温柔,宛如春日溪水,清清霖霖,温润而包纳万物。
“跟着我说的,呼气——吸气——”男人温柔耐心的安抚着情绪激动的祝蕴窈。
祝蕴窈恍惚的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脑子一片发白,她思绪一片混乱,本能的顺着男人的引导呼气吸气放松心情。
“很好,蕴窈继续呼气吸气,不要想别的。”邬诀耐心的引导着。
片刻后,祝蕴窈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手掌也不再不候控制的发抖。
两人相握的手掌已经汗湿,祝蕴窈鬓角鼻尖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
邬诀慢慢的松开一只手,接过清月递来的帕子,动作轻柔的擦拭着祝蕴窈的面颊,哄问道:“还好吗?”
祝蕴窈看着男人担忧的眼睛,慢慢的回过神来,贝齿咬唇,温吞的讲话:“还好,多谢你了。”
语气暗含着祝蕴窈自己都没注意的疏离。
邬诀擦拭的手顿了顿,抿唇温声道:“我以为你那时候已经好了。”
祝蕴窈接过邬诀手中帕子,摇头:“没有,我这是怪疾,虽然找不到法子治好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碍。”
她慢慢的擦着手中因为用力激动的汗水,对邬诀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刚刚多亏有你帮我,不然得好一会儿才能恢复。”
邬诀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他瞧着祝蕴窈,似有心事,嘴巴张开又闭合,犹豫着最终没有开口,只是低头默默的拿着帕子擦拭手掌。
看起来有些委屈。
祝蕴窈敛下眸中神色,将帕子交给清月,问道:“清月吓到你了吗?”
清月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强装镇定的小姐,关心道:“您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病症,清月跟着小姐这么久……我怎么从未见过小姐这样?”
“这是打小就有的毛病,只要情绪太激动,便会呼吸急促手掌发抖。”祝蕴窈云淡风轻的笑笑:“等一会儿,它就会自己好,不用担心。”
“我这几年从来没有动过大怒,刚刚见到白玉簪是被气坏了。”
清月细细的观察祝蕴窈的面色,确定无误后才松下一口气。
“三皇子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派人跟踪监视小姐。还拿着太后赐给您的莲花簪子威胁您。”清月忿忿道。
祝蕴窈叹气:“邬允泽已经对我们的应对之策有所察觉。他大概会在三两日内派人将我绑去主城。”
邬诀:“你是想将婚期提前?”
祝蕴窈点头:“婚服来不及自己绣了,我派翠云去成衣店买了现成的。其他的东西今日晚间就能备好。”
她握住邬诀的手,眸中水光粼粼,朱唇红翘,一双凤眸专注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缱绻的意味。
邬诀任由她握着自己,静静的听着她说着利用自己的甜言蜜语。
“哥哥,等不及了。”
“我们明日便成亲。”
…………
众人在祝家书房时,每每都是愁云密布。
祝老爷看着那支莲花镂金白玉簪,感觉胸口闷疼。祝夫人被他吓到,一下又一下抚着他胸口,祝老爷灌了一盏茶才堪堪松了气。
“他简直是欺人太甚!”祝老爷狠狠的将茶盏砸到桌子上。
祝夫人绞着帕子:“这可如何是好。”
祝蕴窈和邬诀对视,对方对她点点头。
祝蕴窈深吸一口气,对着父母开口:“阿父阿母,我有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
祝老爷看着的是祝蕴窈,祝夫人也停下动作,等着她说话。
“我嫁给邬诀。”祝蕴窈一字一顿道。
她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却是惊了祝家夫妻。
“荒唐!这是什么法子!”祝老爷呵斥。
“祝老爷祝夫人,我其实有一事相瞒。”
邬诀站起身,站到祝蕴窈身侧,温声道:“我其实不是普通书生,我母亲也不是经营京城粮铺的妇人。”
“她是大越皇后褚喜月。”
随着邬诀话音落下,书房里霎时间变得安静无比。
祝老爷和祝夫人震惊的望着彼此,久久无言。
“你…你是邬允明?可是废太子明明已经……”祝老爷声音发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明明两年前便死在了闵山别院。”邬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