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指尖的侧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会起又厚又难看的黄色茧子。”
她姐姐明嫣就是如此。
“而且,我怕疼。”明沅压低嗓音,状似呢喃,“有时会流血。”
她受不了痛,也不想为了这在古代只能给男人作“红袖添香”雅事的才艺去忍这痛。
裴宴不置可否,手背在身后摩挲,他自小习武,手掌也都是茧子,摸起来凹凸不平,艰涩如砾。
想必她的手应是截然不同的触感,裴宴眸色暗沉,“恩。”
恩是什么意思?明沅还在思考裴宴是赞同还是不赞同,就见裴宴脚步一转,迫近明沅。
明沅和裴宴原本并肩而立,两人间有一拳距离,此刻却面对着面,咫尺之间,明沅抬起眼眸,只能看见裴宴冷凝的下巴。
裴宴稍稍低下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明沅,呼吸都好像扑在了明沅面上。
明沅略带躲闪意味,一手拿着扇子挡在胸前,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裴宴伸手去捞明沅身侧的手,捉在掌心里握了握,“太小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明沅瞪大眼睛:嗯?
裴宴的手大了明沅不止一倍,握成拳差不多能整个包住。他的掌心都是茧子,磨着明沅娇嫩的手心手背。
他把玩着明沅的手,就像把玩一件滑润的玉件。只是玉石向来是微凉的,明沅的手却带着温度。
触感如想象中软糯,是与军中的将士们不同。军中的将士们掰手腕,大家的手都一般无二。裴宴此刻揉捏着明沅手掌的软肉,爱不释手。
女孩子的手是能随便摸的吗?!明沅气得想骂人,可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娇弱的少女。只能无辜又怯懦地瞧着裴宴,眼眶微红,看起来既羞又恼。
“世子,”明沅抽了抽手,抽不出来,“世子怎能,”
“我们订了婚约。”裴宴把玩着明沅的手,眼皮一抬,定定地看着明沅,“我的母亲,已经和承恩伯夫人交换过庚帖。”
所以并不算冒犯。裴宴不知明沅为何害怕。但他瞧着明沅分外可怜的模样,还是松开了手。
明沅立即撤回手,将手藏到袖子里。宽袖遮住柔荑,那种被磨到的,粗粝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