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伤口、手里拎着不知何时准备的棒球棍。
洁白的月亮藏在了云层后,幸运的人们躲进了被窝里,只有富江,无处可藏。
她当然可以向某个粉色头发的超能力者求救,但深更半夜扰人清梦也太过分了些,尤其是这种还在长个子的男孩子,睡眠不足可是会影响身高的。
浮动的思绪丝毫不影响逃命的速度,富江无视男人自诩深情的呼唤,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
“富江!你在哪里?快出来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追丢了的男人站在小巷外面,信誓旦旦地承诺着,声音中满是歉疚与懊悔,握着球棒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男人啊,可真是一种残忍又愚蠢的生物。富江随手将那件白到发光的睡袍塞进垃圾桶,赤.裸.着身体向前走去。散落在肩头的黑发悄无声息地蔓延着,转瞬之间没过了她的脚跟,将她比睡袍还要白皙柔滑的皮肤彻底遮住。
黑暗接纳了她,保护了她,但同时也限制了她的视野,让她没能注意到附近渐渐升腾的雾气。在一个同样没有路灯的十字路口,一只冰冷的手毫无预兆地握住了富江的手腕——
“要占卜吗?”
富江甩开那只手,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难得礼貌地拒绝道:“谢谢,不需要。”
“你拒绝了?!”隐匿于浓雾之中的黑衣少年错愕地看向她,很快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同类?”
“谁特么和你是同类!”
少年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古怪的笑意:“一个孤魂野鬼,一个行尸走肉,不算同类吗?”
富江闻言,神情立刻变得恼怒了起来。她扬起手,在黑暗和浓雾的双重掩映下,依旧准确地扇在了面前之人的脸上:“孤魂野鬼就该有孤魂野鬼的自觉,我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来插嘴?”
“啪”的一声清响,在寂静的黑夜中传出了好远。挨了打的少年若无其事地上前一步,在富江厌恶的目光中微微俯身,贴近她的耳鬓低语道:“愤怒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你的皮囊再美,终究也只是具行尸走肉。你将背负着永恒的诅咒,永远在人世间徘徊。你所祈愿的那些,没有一件可以实现。爱情?希望?幸福?像你这样肮脏卑劣的存在,怎么配拥有这些东西……”
不甘与怨毒渐渐爬上了那张美艳的脸,富江轻启朱唇,刚要说些什么,一道惨白的光柱毫无预兆地照了过来。氤氲的雾气如同退潮的海水,转瞬之间消散尽净,连带着那个惹人厌的黑衣少年,也随之凭空消失。
光柱的源头,满眼血丝的石塚拎着他的棒球棍,缓缓咧开了嘴:“富江,我找到你了……”
被随手扔在地上的手电筒扔在尽职尽责地散发着光亮,惨白的光将男人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