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对了,去通知所有有品阶的官员来,两刻钟内,我要所有人在这间屋子里。”
主薄听完连忙站起来行礼以后便走了出去。
出去没多久陆陆续续有人跑着过来了,看到迟昱慢条斯理的在哪儿喝茶,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甚至还别扭的跟迟昱打起了招呼,“将军吃饭了没啊?”迟昱摇摇头以后那人便不再说话,悄悄跟旁边同僚说起了话来。
两刻钟不到,屋里便陆陆续续站满了人,迟昱扫视一眼,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那些人在跟他对视的一瞬间都把头低了下去,生怕多看两眼,自己又要捐赠了。
迟昱对着站在门边的一人点头,示意他把门关起来,那人手忙脚乱的把门关了起来。
“诸位可知道绿林寨匪徒?”迟昱也不废话直接问了起来。
看见众人一脸懵的样子,只有县尉有些畏畏缩缩的举起了手,“不久前有农户报案说自家儿女去山里捡柴就没有回来过,我们去那村里调查的时候,因为有人说他家叔叔去找的时候,发现死在了山里,后来又去了几人都不见了,说是山中精怪,我们也害怕,便没有再去了……说道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迟昱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拿起了桌上的笔架便往他身上砸去。
“大周律例,同地死亡失踪四人以上,应上报州府,为何不报!又为何不去!你亲眼见到山中精怪了?枉为县尉!来人,县尉渎职,隐瞒重大案件!押入大牢!”迟昱生气的指责着县尉,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的一动不动,“与县尉同行者,一并押入大牢!”
“将军,求求您,放过小的,小的不去也有原因,因为那佳山实为三地同辖,不过是同安离得近一些,求求您,大人!”县尉不停的说着,迟昱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三地同辖?那你为何不与其他两县同办,你隐瞒在先,救你?”迟昱冷哼一声,挥手让人把几人带了下去。
原本有些拥挤的书房,因为被拖下去了几人,有些宽阔了下来,剩下的几个人更是害怕的低下了头。
“今日本官叫你们来,便是剿了那佳山土匪,去把县尉处所有卷宗拿来,未解决,有疑虑的地方全部告诉本官,”迟昱说完,便有人打开门,如释重负般的跑了出去。
迟昱看着地图,心中满是愤怒,这袁庸,果真庸,辖地发生了这多么事,他竟然一概不知!
剩下没跑出去的人看着一脸怒气的迟昱都不敢说话,没多时那群人便抱着卷宗走了进来,“将军,这便是红头卷宗,也就是未处理的,”一人把卷宗放在了桌上,另一人也跟着说道,“大人,这是已经处理的,”另一人抱着一摞泛黄的卷宗说道,“大人,这是陈年的已处理的,”“我这是陈年未处理的,”几人说完以后,从县廨跟来的几个衙役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迟昱。
“翻,先看已处理的,仔细些,”迟昱说着就随手拿起了一卷看了起来,嗯,盗窃案,寻回失物,看完一卷以后又接连看了好几卷,都是些邻里纠纷,直到一人突然说了句,“大人,这有近两年城东同林街刘梳之子刘春望失踪,写了结案,但是没写刘春望有没有被寻回来。
“大人,我这儿也有,两年前明仁菜市丢了一个八岁女童,也是结案,未注明是否找回。”
“大人,王村十五岁新嫁娘,出嫁途中失踪,死亡六人,其余送嫁亲人见她被匪徒掳走,至今未结案。”
迟昱听着,眉头一皱,都与人口失踪有关,那这绿林寨当真脱不了干系,毕竟失踪案集中在一两年前,正是绿林寨分寨成立的时间,“失踪时间可有疑?”
“我的这是四月,我的五月,我的六月,”“我这儿七月也有,也是一个八岁女童,”“八月也有,七岁男童,”“九月,新妇,”“十月,豆蔻少女,”一个接一个接二连三的说完以后,迟昱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畜生!他是以为不会有人查吗?来人,派人去按照地址,挨家走访查询,若属实,县尉全家押入大牢!”迟昱保持了理智,派人去走访了,一时间书房里人少了大半,剩下的人小心翼翼的吞咽了口水,看着面色如冰的迟昱有些害怕。
迟昱本想坐下,可是又坐立难安,这同安县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呢?若不是自己恰巧来到这儿,那被拖欠银钱的侯老板,那这些下落不明的百姓又该如何,一辈子自责难纠,还是用其余生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翻了一会又觉得心烦意乱便甩开袖子走了出去,径直走到了马厩,翻身上马戴上宽檐竹帽便走了,留下跟着出来了一群人一脸懵,一人拿着他刚刚看过的卷宗跑着来气喘吁吁的说,“大人…是去…士林街了,那孙家十二岁的孙女,在两年前,现在快三年了,被拐了,大人应该是去走访去了吧。”
其他人接过来看,孙敬泰年六十二,其孙女孙宁安于宁帝十九年春三月十一日于士林街平安巷失踪,苦寻无果,于宁帝二十年春结案。
“唉,这孙敬泰一生,做了多少好事,散了多少钱财,先是独子病逝,儿媳也跟着去了,留下个独苗苗孙女,又失踪了,实在是太苦了,”一人看完惋惜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几人有些悲戚的互相看了几眼,都回了书房。
迟昱骑马没一会便到了一个略显破财的宅院前,坐落于士林街,照理来说应该是门前台阶干净无尘,朱门如新,可这门前还被堆了些杂物,铜把手上旁的红漆掉了一块又一块,看起来像是许久没人住了。
迟昱迟疑了一会,还是叩了门,等了许久没听见声音便想推门进去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声音,“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佝偻着身躯的白发老人,手上还拿着扫帚,看着气宇轩昂的迟昱,有些局促的把扫帚放在了一边,宛若虬枝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对着迟昱行礼道,“小的,见过大人,不知大人造访,有何指教?”
“请问这里是孙敬泰家吗?”迟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那老者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连忙点头,“是的,大人,这便是孙敬泰老爷的家,他出去了,现在只有夫人在家,小的是他家的家仆。”
“本官姓迟名昱,为官中郎将从长安而来,今日拜访所为关于孙小姐失踪一事,还请悉数告知。”
那老者赶忙把迟昱迎了进去,原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