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双方心知肚明，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夜风无情地拍打着他们的脸颊。
西塞莉沉声道：“我建议，我们分散开来跑。”
“你确定？”
“我确定。”前方就是这块岩区的尽头，是最适合散开的时机。
杰洛提醒她：“那两人不一定会追我们。”
说到底，她才是杀了安德烈的人。
西塞莉无所谓道：“三个人在一起的存活几率不一定就比我一个人高。”她相信对方拥有可以杀死他们三人的本事，否则班杰明不会一副猫抓老鼠的戏虐态度。“能跑一个是一个吧，跑得快点说不准我还能等到你们带着支援回来。”
“西塞莉！”
乔尼显然不赞同她的提议，但她从不是个会随便听取他人建议的人，尤其是做出决定后。
“班杰明未必想不到我们的做法，杰洛……”
她话没有说完，可杰洛·齐贝林已然了解她的意思。他还有其他铁球。
“我知道，制造障碍是吧。”
夜幕中，西塞莉微微一笑。
“杰洛，你也觉得这样做比较好吗？”
“听好了乔尼，我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每一个选择会带来什么后果，我们只能尽量让它稍微变得不那么糟糕。”
他拿出了铁球。
在逃跑的三人有了近一步的动作后，班杰明终于再次开口。
“LA，该加速了。”
“好的，爸爸！”
LA握住缰绳，催促着马匹往前跑。习惯听从了指令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马匹停止了奔跑。
班杰明举起了枪，瞄准了LA。
“抱歉了儿子，总得有人做出点牺牲。”
子弹与铁球几乎是同时发射出去的。血花与石块在空中相映成辉。暗色的夜幕中，有了第二种颜色，鲜艳明丽。
思考题：血和铁球，以及枪与子弹的共同点是什么？
“是铁啊……”因为枪声而回头查看情况的西塞莉，忽然间想通了答案。“他们可以操控铁！”随后，她的神色慌乱起来。“快跑，不要被血溅到。”
她向左一个急拐弯，朝另一个方向跑走。
安德烈·祊玢拼死也要把自己的血扔到她的身上，是因为他确信，一旦成功，她必败无疑。替身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力量，普通人难以反抗。幸运的是，她及时杀死了安德烈。他没能成功发挥替身能力。然而，现下的情况，可不像之前那样轻松。
血落在了她的手上。
一股吸力骤然出现，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朝杰洛·齐贝林和乔尼那边拉扯去。而对方也同样。他们之前靠得太近了。
西塞莉滚落下马，她的手指陷进泥土里，留下无用的划痕。
“怎么会……”
这就是替身的力量吗？明明她之前也数次来过亚利桑那沙漠，为什么她不能得到？难道真有天意？不甘化作愤怒，愤怒化作对生的执念，她趴在地上艰难地前行。
“我不要……这样死掉。”
另一边，杰洛那里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和乔尼本来距离就近，刚才事发突然，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班杰明悠闲地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朝他们走过来。LA捂着被子弹穿透的伤口，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开枪打他。
班杰明指了指在地上挣扎的三人，不耐烦地解释：“你这不看到了吗？是为了杀死他们啊。”
“但是，但是——我说不定会死的！”
“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杰洛依旧没放弃，转动着铁球尝试攻击祊玢父子。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徒劳。
“放弃吧，反正都是要死的。”班杰明眯着眼睛打量着三人，忽然笑出声来，“你看，像那个女人乖乖哭出来不是很好吗？”
寂静的荒漠中，能清晰地听到从西塞莉那边传来的哭泣声。
“呜……呜呜。”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落泪，甚至，还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开枪的。”
她抬起头，先是看向班杰明，接着看向LA。金色的发丝无力地垂落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悔意。她不断地看着LA恳求。
“请饶了我吧，宽恕我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你可是杀了安德烈哥哥！”似乎是被对方的眼泪感染，LA也忍不住又一次带上了哭腔说话。“你把安德烈哥哥杀死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完全知道错了。请原谅我吧，如果不能原谅的话，至少让我舔你们的鞋子赎罪吧，拜托了，上帝啊，请最后一次怜悯我吧，看看我吧。”
月光之下，她的脸分外柔和，同时也更加可怜。
乔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西塞莉，你在说什么啊你！”
“别管他，乔尼。那个女人大概疯掉了。”
“爸、爸爸，我……”
不得不承认，当听到一个漂亮的女性哭着心甘情愿地说愿意为他舔鞋子时，LA的心中泛起了扭曲的快感。但他素来软弱，连踏出第一步的勇气也要征得父亲应允才能得到。
对此，班杰明的回答是：“LA，走过去尽情地嘲笑吧，她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西塞莉扬起一个悲哀的笑容：“多谢您。”
LA慌慌张张地走过去，中途还绊了自己几次。他的视线片刻不离西塞莉的脸。虽然因他和父亲替身能力的原因，她现在十分狼狈，可毫无疑问，她依旧是美丽的，特别是当她全神贯注只盯着他一个人的时候。
LA恍惚片刻，不由得想：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杀了安德烈哥哥，如果他们换了另一个场合遇到，他一定很乐意与她上床的。
他小心地把脚放到西塞莉脸边，嗫嚅道：“舔吧。”
西塞莉又一次对他扬起了笑容。
他忍不住想：她真美啊。他没注意到，对方停止了哭泣，也没注意到，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怎么还不舔，他有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