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实话:“嫂子,其实,凶手我知道是谁了,我正等时机抓住他。” 美花惊叫:“啊,香香,真的呀,那人是谁,是谁要害我们一家呀!” 我摇头,“这个人你根本就不认识,他是专业给人下咒的,收到钱就给人下,所以,还是有坏人要整你们。不过,等我们掌握证据抓到那个下咒的人,就能问出给你们下咒的是谁。” 美花两手紧攥着,发狠:“要是查出是谁这么祸害我们一家,我拿命跟他拼。” 我安慰她说:“这么坏的人不值得你拿命跟他拼,到时候他也得承担法律后果。” 话是这么说,其实,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勾当,法律还真拿他没办法。 “香香,那这东西咋办?”她问那符纸和匕首。 我说:“别毁了,当证据吧。你把它从房梁上拿下来了,咒就解除了,家里人的身体就会恢复健康。” 美花激动地说:“我全家都是这么想的,但愿老天爷保佑吧。” 美花走后,我摸着手腕上的镯子道歉:“老公,对不起哦,我今天喝多了,不过我和女同学喝的,没酒后失身哦。嘻嘻嘻,以后喝酒之前经过你的同意,你让我喝我就喝不让我喝我不喝。” 镯子里没动静,那就是老鬼在修炼,我又是一阵心疼,不敢再打搅他了,下床到爸爸屋里来。 那头猪刚从爸爸屋里走了,我妈正在拖地。 我爸宠溺地看看我,朝我伸出手摸我的额头,“头疼不?” 我嘿嘿笑笑,坐到他床沿说:“酒好,不头疼。” 我爸嘱咐我:“你沛哥是个好孩子,你同学也是个好闺女,这回他俩的事你上上心。他上个媳妇是爸说的,一直闹,高低丢下孩子走了,爸总觉着对不起他。” 我纠正爸爸,“爸你这种想法就不对,你给他说媳妇是好事,日子过好过不好是他们自己的事,再咋着也怪不到你头上,你没啥对不起人。照你这么说,给人说个媒,还保证他们一辈子幸福去?” 我妈笑了:“可不,要这样,谁都不敢当媒人了。” 我爸说:“我这不是疼沛这小子嘛,他是好汉子没碰到好妻呀。” 我妈听到这里叹息一声:“好汉子碰不到好妻,好妻碰不到好汉子,看看咱庄的彪子,上个媳妇就是受不住他打,离婚丢下孩子走了。再找这个媳妇吧,老老实实的,又多嫌人家带个男孩,对人家那么坏,这丢了他心里高兴着呢,找也是那个媳妇自己费心找。” 妈说的就是丢了孩子的再嫁我们村的媳妇,莲。 我问:“妈,今天那个孩子有线索了吗?” 我妈摇头:“没有,一点信儿都没有,警察也去孩子生父家去找了,没有。唉,估计孩子凶多吉少了。” 我想起彪子的人品,嗤笑:“你别说,这女人还就是贱,越不是玩意的男人越娶一个又娶一个,越是好男人没人嫁。” 我妈叹息,“还是姑娘们傻呗,要不说只要不听父母话的,将来日子都好不了。” 山妖忽然现身在屋门口,朝我说:“那个人再又一次给人下咒的时候被我当场抓住。” 我一激灵,“啊,在哪?” 我和兰兰随山妖到了邻村一处新盖的楼房前,山妖说:“人被我绑在屋里,你审问他吧。” 此刻是夜里,这楼房又盖在村子最西头,四处静悄悄无人。 山妖作法把屋里照亮,我看到一个中年人,手脚被绑着蜷缩在地上,手里拿着跟美花家房梁上相同的符纸和匕首。 兰兰进来就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当证据,省得他抵赖。 我蹲在地上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给人下咒。” 不知山妖怎么吓唬他了,他一点没有反抗,如实说了自己哪村的,姓名,干了多久这个害人勾当。 果然是李砚池说的那个人。 旁边兰兰都统统记下来。 我问:“王祥寨的魏鹏,他媳妇叫美花,他家新房今年刚入住,也是被你下的咒,是谁让你吓的。” 他说了把我下巴都给惊掉了,竟然是彪子。 我真不知道彪子跟魏鹏哥一家什么仇怨。 这下咒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只拿钱下咒,不打听雇主的隐私。 问清楚了,我们走到外面,商量怎么办。 这种事报警真的没意思,因为警察的身份不允许他们相信下咒能害人,而且就这一张纸一把匕首构不成犯罪证据。 我问兰兰,“你觉得该怎么办?” 兰兰说:“这人怎么处置我不知道,但是起码得让彪子认下给鹏哥家新房子下咒的事实呀,他把鹏哥一家快害死了。” 我说:“是,我先给美花嫂子打电话。” 美花嫂子一听,那么贤惠温柔的一个小媳妇破口大骂,说她这就拿菜刀去彪子家,她跟他拼命。 我忙叫住她说:“嫂子,我咋嘱咐你的,这事不能冲动,全家人老少如今就指望你了,你出了事一家子咋办?你听我说,事情这么办,你叫上村支书,再把近门子管事的人叫上去彪子家,我带这个下咒的人过去。” 起初,彪子死猪不怕开水烫,面对下咒的人也蛮横地说不认识他,还把那符咒给踩在地上,狂妄地大笑:“香香啊,不是我损你,你还大学生呢,国家真是白培养你了。小学三年级课本里就有踢鬼的故事,说明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魅魍魉的,要相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 说句不好听的,是国家这些年太宽容了,要在以前,你这种开堂口的就是牛鬼蛇神,会被整得很惨……” 他还教育起我来了。 美花跳起来喝问他为啥她家搬进新房,老的小的都生病,为啥从房梁上找出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