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布娃娃眼睛会眨了,嘴会动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菊香婶子说:“菊香,你还认得你小婶子不!” 菊香喝了一碗红糖水,精神多少恢复了,她看着小婶子就哭了,“小婶子,是你呀,你来了呀,我可想你了……我知道你死得惨呐……” 俩人哭诉一通,小婶子忽然恶狠狠地说:“菊香,你知道婶子是咋死的吗?” 菊香婶身子一震,“小婶子,你不是死在医院了吗,我小叔说你是病死的。” 小婶子“格格格”笑起来,“我是病死的,格格格……格格格……竟然有人信他呜呜呜……” 她又哭又笑起来。 眼看她又要发疯,我赶紧朝她的魂魄里注入一丝灵力,她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她眼泪从布娃娃眼里流出来,却有影无形。 她尖着嗓子说:“菊香,我是你小叔害死的,他花钱买通了小护士,给我打了大量的镇静剂,我就醒不过来了!” 菊香婶大惊失色。 小婶子继续说:“你小叔做贼心虚,怕我死后鬼魂报复他,她还找道士作法把我的魂魄压住,让我不能找他报复但也不得超生。” “啊,我小叔他不是人呀!”菊香婶大骂。 小婶子哭着说:“我这回灵魂能出来,是因为我怨气越来越重,就冲破了道士的法术,我本想找你小叔索命,但是我根本近身不得他。我想跟孩子亲近一下,孩子脖子上也戴着开了光的黑翟石,我只能远远地看看他们……”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菊香婶是个耿直性子,也不顾那人渣是她亲叔了,这就要打电话报警,举报她叔。 我笑了:“菊香婶,你让一个鬼来给你当证人吗?” 菊香婶被我问楞了。 她气愤地看着那个布娃娃说:“那我该咋办,就这么让婶子白白受害受冤屈,他就是我小叔也不行。我小婶子伺候我爷爷奶奶,养活一家人,我要是不替我小婶子发声我就坏良心。” 我说:“这事只有让你小叔自己认罪才行。” 菊香婶骂:“我那个黑心烂肺的小叔哪会自己认罪呀,他有那份好心还害我小婶子吗!” 我出主意:“可以让你小婶子去找他呀。” 菊香婶苦着脸说:“刚才我小婶子不都说了吗,我小叔身上佩戴着开过光的黑翟石,还贴着符纸,小婶子的鬼魂近身不得呀。” 我笑笑,“那你可以帮他拿下呀。” 菊香婶顿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小婶子,走,我小叔还没回城,我带你去找他。” 忽然,雄赳赳气昂昂的菊香婶猛地一顿脚步,嘀咕:“小婶子你没了,我小叔再被枪毙,那不就剩老的老小的小了……” 小婶子凄然一笑,“菊香,所以,我并没想要他的命,我只想惩罚他一下出出气,叫他亲口承认错误,我不能叫孩子没了娘再没爹……” 我攥紧了妈妈的手,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我忽然意识到我出来好一会了,如果让赵凌云知道了会生气的。 再说这里也不需要我了。 我就拉着妈妈,跟菊香婶一家告辞了匆匆回家。 一出门,就看见赛潘安立在菊香婶家门口等我,看见我就埋怨:“香香,你怎么不说句话就跑出来了,万一有什么闪失赵将军不砍了我们呀。” 我抱歉地朝他拱拱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忽然我手上一紧,是赛潘安抓住了我的手,我不解地看向他,心里猛地一惊:这眼神不是赛潘安。 而且,气息也不对! 但是不等我叫出声,我身子已经被他拽着离地,耳朵里是呼呼的风声,只看见我妈在 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我竟然置身在一具水晶棺里。 我一下子想起来,这个水晶棺曾经装过兰兰。我打开阴阳眼透过水晶棺往外看,不错,就是在这个黑漆漆的地下密室里,赵凌云和绿萼娘娘厮杀斗法。 那么,我现在是置身骆家老宅。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子里翻滚:是骆家的人弄我来的吗?他们弄来我这里干嘛?刚才抓我那个人到底是谁?能幻化出赛潘安的模样…… 不管了,我得逃出去。 我试着活动四肢,才发现我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而且捆我的也不是普通绳子,我用灵力也丝毫挣脱不了。 我正在做徒劳挣扎,忽然“轰”的一声,密室的门被打开,我浑身一抖:来人是费文仲。 我心跳停了:刚才那个化成赛潘安的人是他? 他怎么会在骆家老宅? 对了,赵凌云说过,他跟骆家老爷子有瓜葛。 我丝毫不能动,万一他上来强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还存有一丝丝希望:也许赵凌云已经上来回我家接我了,发现我被掳走肯定正在找我,但愿他能顺着气息找到这里来…… “什么,我最后一架私人飞机也被炸了!”费文仲忽然咆哮。 我睁开眼睛偷看,发现他正背对着我,拿着手机打电话。 “那好,先不说这个,你马上派一架私人飞机来接我,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等我躲着这个风头,再注册个新公司,给产品换个名字,天下还是我的……” 好像对方答应了,费文仲心情大好地说:“那行,我就在此等你,我把位置发你,你来得越来越好。” 挂了电话,他朝我缓缓走来。 我不想看见他那张令我仇恨的脸,又闭上眼睛,并且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舌头咬在了牙齿中间。 实在不行我就咬舌自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