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昨晚上熬夜了,我们四个都睡起来没完了,我醒了身边老鬼还睡得死猪似的。 我了解这老鬼的尿性,三五天不睡都行,睡起来不叫他能睡三五天。 我决定不叫他,让他都睡会,我洗漱了跨上包去叫兰兰下去吃早点。 兰兰给我开门,说她刚洗漱好正想叫我呢。我看看房间里,问赛潘安起来了吗,他吃不吃早餐? 赛潘安的声音随即传过来,“吃,我昨天就问好旅店老板了,他说这条街有一家做得特别棒的胡辣汤,炸的油条也好,我带你们去。” 一听这个我心情大好,催他,“那快走快走。” 我一看手表又担忧地叫:“都九点多了,早餐摊都停了吧?” 赛潘安说:“不会不会,昨天旅店老板说,他们这个小镇生活节奏很慢,早上都晚起。” 我顿时有种被治愈的感觉:在这个各个行业,各个年龄段都卷的时代,还有这种地方? 出门的时候兰兰和赛潘安产生了争执,兰兰不放心钱独自待在旅馆,想要带在身边,赛潘安说走哪带25万多沉呐,不带。 兰兰生气了,说:“我不去吃饭了,你们去吧。” 哎呀,小夫妻这就开始赌气了,要不得。 我出主意,“要不这样吧,你姐夫在屋里睡觉,把钱放他枕头边总行吧。” 兰兰这才同意了,我帮她把钱袋子抬到我们房间,放在赵凌云枕头里侧才关好门出来了。 我们走出旅馆,去那家早点铺子的时候,兰兰又嘀咕:“姐夫睡觉不是很死吗,万一有人把钱偷走咋办……” 我哭笑不得,怼她,“你不放心回去抱着钱算了,饿了就吃钱。” 兰兰被怼悻悻地说:“有钱谁不怕偷啊,没钱才胆子大。” 嘿,意思是我没钱呗。 幸亏赛潘安及时救场,插话说:“人家香香的钱比你的保险,随时带在身上都不怕。” 我冷哼一声,“谁说不是呐,真正有钱人是看不出来的。” “噗呲”兰兰捂住嘴笑了。 我也忍俊不禁,我俩笑成一团。 发觉这个古镇真不错,可以叫美食小镇,胡辣汤熬的确实好,油条炸的确实棒,我们三个吃得满嘴流油。 “哎呀你这孩子又来了,等会等会,等卖剩下给你们吃哈。” 我扭头一看,老板娘正厌烦地驱赶着两个衣衫破旧的小孩。那两个是姐弟俩,姐姐看起来有五六岁,弟弟有两三岁。 “现在还有这么穷的人家,孩子饭都吃不起?”兰兰在我耳边说。 我本就心软,如今自己肚子里也有孩子,看了这对小可怜心疼极了。赶紧拦住老板娘说:“老板,别赶他们走,让他们过来吃吧,我付钱。” 说着起身过去拉住他俩的小手,亲切地说:“来,坐下,姐姐请你们吃早饭。” 他俩怯生生地看看我,跟着我来到了桌子边,怯生生地坐下。小姐姐还礼貌地说:“谢谢姐姐。” 弟弟也跟着学舌:“谢谢姐姐。” “哎,真乖。”我笑着摸摸他俩的头。 兰兰冲老板娘说:“给孩子一人来一碗胡辣汤,来四根油条,再来两个茶鸡蛋,让孩子吃饱。” 老板娘马上把胡辣汤,油条和鸡蛋端过来了。她跟我们解释:“两位小姑娘,别以为我心肠多硬,平时我没少给俩孩子吃喝,但是不能客人还没吃完就给他们吧,都是最后收摊的时候再照顾他俩。” 说罢摇头叹息一声,冲姐弟俩说:“如如,忠忠,今天你俩遇到好人了,就放开肚皮吃吧。” 两个小孩点点头。 我笑着和他们说:“吃饭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姐姐可有钱了。” 兰兰打趣,“两个姐姐都有钱,你们两个使劲吃哈。” 姐弟俩也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得发蓝的小奶牙。 看着两个孩子低头狼吞虎咽地吃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奇孩子的爸爸妈妈呢?爷爷奶奶姥爷姥娘呢? 我就转身跟老板娘打听,老板娘用一双长长的筷子翻着锅里的油条跟我说,这孩子一家不是本镇的,是外地来的打工者,就租住在对面楼房后面的平房里。女孩叫如如,男孩叫忠忠。 从去年开始,孩子的爸爸妈妈开始吵架,大概两个月前吧,孩子爸爸撇下他们跑了,孩子妈妈就整天哭。 哭是哭还是照样去镇上的服装厂打工赚钱,每天早上红红着眼送女儿上幼儿园,儿子跟着她去上班,两个孩子也没饿着。 不知道咋回事,快一个月了吧,当妈妈的不上班了,女儿也不送幼儿园了,这都十来天了也不见她出门,倒是两个孩子经常饿得出来讨吃的。 我恨恨地说:“两个孩子真是投错胎了,造就这么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还不如将孩子送人呐。” 老板娘也很气愤,“谁说不是呢,把孩子送人也不至于受这份罪了,看看孩子多可怜。” 两个孩子忽然不吃了,明明还有两根油条,我也看出俩孩子还想吃那两根油条。 我问:“如如,忠忠,怎么不吃了?” 如如说:“姐姐,我想给妈妈带回去。” 我心里一软,真懂事,妈妈不管他们,她还想着妈妈。 我问:“你妈妈在家吗?” 如如说:“在家,妈妈病了。” 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光说她不管孩子,怎么没想到她病了呢。 我让俩孩子把油条吃了,向老板娘又要了一碗胡辣汤,四个茶鸡蛋,四根油条,提上跟孩子去他们家看看什么情况。 赛潘安嘴上说我俩爱心泛滥,还是乖乖地跟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