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错吧。你看他的熟练程度就该知道拒绝了多少姑娘的好意了吧。”
“那位是吏部尚书的嫡女叶菁菁,长得是艳丽动人,热情如火。都向他暗示过多少次了,可那陈浮确连名字都记不住。”
“不过叶菁菁实在勇敢,即便如此还能坚持。”谈怀玉点头示意在听,“这样看来我朝民风淳朴开放。”
“那可不嘛。”柳文清眯起双眼,“我们府上一女子嫁了三次,最后还给夫家生了大胖小子呢。”
谈怀玉了然般点头,时不时发出的语气词都在鼓励着柳文清的畅所欲言。两人一人听一人说,关系也变得更加的熟络。
聊得入神之时,谈怀玉余光瞟到陈浮确似有起身之势,连忙安顿好跟在他身后。
出了宴厅之后,才发觉早已入夜。即使有灯,但远不比厅内亮堂。出宴的匆忙,没有掌灯,只能远远跟着陈浮确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笼。
夜间晴朗有风,谈怀玉能看到青石板上自己的影子在蹑手蹑脚地尾随在陈浮确身后。此时离宴厅已有好一段距离,而前方的陈浮确像是有意往偏僻处走,他身边侍从也无影无踪,谈怀玉心下有些害怕。
“陈将军。”谈怀玉启唇,在距陈浮确还有五六步处停下了步子。
陈浮确闻声转身,瞧清来人之后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是你?”
谈怀玉也愣了一愣,继而开口:“将军认识我?”
“陈将军?”谈怀玉见提灯笼的陈浮确思考许久,决定还是冒昧出声。
“未曾。”陈浮确面上气定神闲,谈怀玉却瞧着他两个手指一个劲地相互摩挲着。
他这是在紧张吗?
谈怀玉听到陈浮确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后,暗暗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开门见山。
“请问陈将军在合光七年二月十八巳时,有去过谈府花园吗?”
谈怀玉轻柔的声音传入陈浮确耳间。
“?”陈浮确一愣。
谈怀玉瞧着满脸疑问的陈浮确,心里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看来他不知道啊。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惘然。
于是抬眸瞄了一眼疑惑的陈浮确,拜别之后,自顾自地离开了竹林。
正在她摸黑慢慢往前挪时,空中突然惊起了一群乌鹊,簌簌的竹叶和着微凉的秋风,不禁让谈怀玉浑身战栗。
这时听到后方一人气喘吁吁叫着她的名字。谈怀玉闻声驻足,看到那人衣前佩环后:“有劳陈将军让你前来送我。”
那人猜出了谈怀玉心中所想,向她解答道:“我家将军从小长在皇宫,对这一景一物万分熟悉,姑娘不必担心。”
“那还请你替我向陈将军转告谢意。”谈怀玉温声说道。
“那是自然。”阿福稳稳地掌着灯。
一片沉默。
谈怀玉低头瞥见皎白的月光与昏暗的烛光交映一处,打在青黑的石板上。脑中忽地定格到陈浮确反问之时。
因是朝光,陈浮确身上的宝蓝云锦长袍倒是熠熠生辉,头上的红冠却因烛光变得柔和。眉如墨画,目如朗星,身姿挺拔,神色在烛光与月光辉映下变幻。金风吹动提着的灯笼摇摇晃晃,细细辨听之下,甚至能听到蜡烛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谈怀玉想着脑中闪现的诗句。
柳文清说得对,确是少年才俊。
“姑娘到了,奴才还要去接将军,便先行离去。”
阿福的声音将谈怀玉拉出思绪,行礼后说道:“好,麻烦你了。”
踏入亮如白昼的宴厅后,远远地瞥到了向谈怀玉招手的柳文清。
柳文清疑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皇宫偌大,寻路之时差点迷了路,故时间久些。”谈怀玉隐瞒了去由,然后便接着听着柳文清讲的京中趣闻。
接着是她应了柳家姑娘的邀,宴后跟着谈洵武回了府。
谈怀玉仔细回想,发现并无不妥之处。难不成她在无形之中惹恼了陈浮确?
罢了,她摇摇头将画面甩出。
明日还得早起赴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