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月浑身战栗意识混乱,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身体发热发烫,没有一丝力气对蓄势待发的男人做出任何拒绝,软绵绵地任由他索取。
忽然一股清冽的草木清香驱散了酒气,周遭的空气热浪被驱散撕碎融入黑暗,浑浑噩噩的感觉消散。
“醒醒!”
有人在叫她!
猛地睁开眼,顾哲正俯身看着自己。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清冽的草木香,发梢还悬着水珠摇摇欲坠。
她瞪着眼半天不能回神,怎么回事?自己又做梦了?
顾哲抓起毛巾擦了擦头发,“做噩梦?”
从浴室出来见她不对劲,脸色潮红眉头紧锁,睡的很不安稳。
余桐月刷得红透脸慌张地躲开视线,自己又做了那种不可描述的梦!跟上次一样,差一点点就……
甚至惊动顾先生,不会被看出端倪吧?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喉咙干涩得令声音有些微沙哑,“记不清梦到了什么……”
顾哲没再问,径直去吹头发。
余桐月悄悄打量他背影,高大挺拔,这样的体格很难挤在沙发上。他的手掌很大,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头发。她还清晰地记着这双手是怎么包裹自己的。
回想梦境,四肢百骸仿佛有电流穿行,激得心脏酥酥麻麻。不可描述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慌忙拉起毛毯把脸一并遮住。
自己中邪了吧?
不然为什么会再次做这种梦?明明跟顾先生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太疯狂了!
再入睡倒是一觉睡到天亮。
在老宅无事可做,余桐月陪着老太太浇浇花散散步,太阳高挂之后就回客厅看电视喝花茶。
王妈端来一碟精致小巧的茶点过来,顾老太太招呼余桐月尝尝:“老李擅长做点心,好看又好吃。”
余桐月浅笑点头,茶点不仅好看摆盘也讲究。圆乎白胖,外面裹着椰蓉,用迷你小竹篮装着,可爱得叫人舍不得吃。
顾老太太对王妈道:“给阿哲也送一碟去。说是回来陪我,结果一头扎在书房,他都把办公室搬回家了!对了,怎么一早上都没见着云宝?跑哪里去了?”
这么一提,余桐月也发现一早都没见到它。
王妈笑起来,“后院一处围墙正在修补,它跑去刨土玩了。”
顾老太太也笑起来,这狗也爱凑热闹。
正说着,云宝吐着舌头跑进来,浑身的泥巴看得顾老太太直皱眉。
“哎呀,一身脏!赶紧带它去洗洗,别弄得到处是土。”
云宝似乎听懂了,马上耷拉下尾巴不往前凑,委屈巴巴地看着顾老太太。
王妈叫来家里帮佣的老罗领云宝出去洗澡。
余桐月透过窗户看着云宝被带到树下冲水,然后被揉出一身的泡泡。
她心里发痒,“奶奶,我出去看看。”
顾老太太笑呵呵地让她去,“担心它甩你一身水。”
到树荫下,云宝正乖乖地任由老罗摆布。德牧的毛不长,不像有些狗下水瘦一圈。
“云宝。”她叫了它一声。
云宝很会卖萌,冲着她摇尾巴,要不是被拽着,都要扑上来蹭了。
余桐月摆手让它别动,举着手机招呼它看镜头。
老罗夸它听话配合。然后开始冲洗泡沫,洗头上泡沫时可能不舒服了,突然开始甩身上的水,霎时水花飞溅。
余桐月急忙挡着脸后退躲开,没退几步,后背撞到人。
后背贴着来人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肌肉的线条,一瞬间皮肤仿佛被烫到一样。
“小心。”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腰肢,男人低沉的嗓音随之而来。
不用回头她也马上听出是顾哲,声音不似梦里喑哑,但是后背胸膛的触感,扶在腰间的大掌都跟梦里别无二致。
触电一样浑身一颤。
“对不起!”道歉的话条件反射地出口,腿却有些发软没能立刻从他怀里退开。
云宝见了顾哲乐颠颠地跑过来,又开始甩水。
余桐月顾不得还在他怀里,双手挡住飞溅来的水珠,“云宝,别甩!”
老罗赶紧把云宝带走,看把少爷少奶奶甩得一身水。
余桐月这才放下手,随后惊觉自己还在贴着顾哲,吓得一个大踏步拉开距离。
涨红脸道歉:“对,对不起……”
顾哲站在斑驳的树荫下,树叶间漏下的光斑零星落在身上,有些迷眼。余桐月不敢看他的脸,盯着其中一点光芒。
树叶被微风吹动,光芒随着游移,那个位置是心口。
刚刚自己甚至感觉到他心脏有力地跳动。
脸不由更红了。
“去换身衣服。”
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走了。
余桐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雪纺裙子打湿之后有些微透。忍不住掩面,真是糟透了!
***
从顾家老宅离开,顾哲身上些微的亲和荡然无存,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余桐月望着车窗外发愣,直到包里的手机铃声打破车上的安静。
来电显示是余母,心里咯噔一下,宛如平静的水面砸下巨石溅起巨浪,劈头盖脸地浇得她透心凉。
自从弟弟染上赌博欠下一屁股赌债之后,家里来电话只有一个目的——要钱!
她跟顾哲结婚就是为了帮弟弟还赌债。
一百万对顾哲来说不算什么,对普通人家却是一大笔钱。
她已经把自己卖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看清来电之后毫不犹豫地拒绝接听,这会儿也不是接电话的时候。
她不想把难堪的一面摊在顾哲面前。
铃声戛然而止,车上恢复安静。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瞥了身旁男人一眼,他依旧闭目养神。
一口气还没松完,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还是没接,心里有些恼火。都已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