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百万回去,他们还想薅羊毛?她这只羔羊何止秃,连皮都被扒了!
铃声再次响起,身边的男人睁开眼看来,双眼漆黑冷冽,一言不发却叫她心底发虚。
不自在地把碎发往耳后勾了勾,“对不起,吵到你了,是骚扰电话。”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微信语音通话请求。
顾哲冷冽的眸光随意地往手机屏幕上一瞥,余景初三个字映入眼帘。
关于她的家庭情况他了解过一些。
余景初是她弟弟,从小被父母偏爱养成好吃懒做的性格。要不是无意间撞见家里打电话逼她拿钱还余景初欠下的赌债,他也不会以还赌债为条件跟她协议婚姻。
重新阖上眼,不打算插手她的家务事。
余桐月躲无可躲,只能无奈地接通电话。心里七上八下,如果是来要钱,说什么也没有!
也确实没有。
电话接通,余母轻柔哀怨的声音马上传过来,“桐月,你怎么不接电话?中秋也不回家过节,妈知道委屈你了,可是……”
说着说着啜泣起来。
听着老套的说辞,余桐月觉得窒息。
余母偏心却总是以弱者的姿态示人,用亲情绑架她,让她为弟弟的利益做出让步和牺牲。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不情愿,她马上红着眼圈自责自己没本事拖累女儿。
以前她觉得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然而她渐渐发现这个家只会不断向自己索取。甚至把余景初欠下的百万赌债强压在她身上,让她想办法筹钱。
他们不是责备余景初犯错,而是怪她不替弟弟着想。
从那一刻起,她对那个家的念想断得一干二净。
眼睫垂下遮掩眼里的淡漠,以前她总是天真地心疼余母,现在心疼自己一直被拙劣的演技哄骗。
“妈,有什么事吗?”
“你中秋没回家,家里记挂,找个时间回来吃饭。”
苦情的戏码她已经看破看倦,余母不觉得尴尬吗?
而且她压根不信他们会记挂她,只怕又想薅羊毛,心里发凉语气也更淡起来:“等忙完这一阵再说吧,而且……人家催得紧。”
余母一下就哽住,“那,那怎么办?不都是朋友吗?有难处就不能缓缓?你那工作室生意怎么样?”
“借给我应急,要尽快还。”余桐月深吸一口气,要不是余母会不依不饶地一直来电话,她都想直接挂了。除了想方设法从她这里挖钱补贴余景初之外,他们根本不在乎她死活!
跟顾哲的协议婚姻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还赌债的一百多万对家里的说法是四处借钱凑出来的。
才短短三个多月怎么可能还完?就算工作室生意好也赚不到一百万,更别提工作室还是她跟林怡合伙,一个月有两三万的收益已经顶天了。
余母接不上话,她心里也清楚钱不好赚。自从儿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已经把家底掏空,她跟余父更拼了命打工赚钱,却怎么都只是杯水车薪。
想再从女儿这边拿点钱,看来不大可能了。
儿子欠下的一百多万赌债现在全压在女儿身上,她也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去坐牢。
虽然委屈女儿,可女儿比儿子出息能赚钱。
做姐姐的就该护着弟弟,不是吗?
这么一想,她又有底气了。哀求着开口:“桐月,妈知道你不容易,可你弟弟现在这样闲着也不是办法。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打算开个小店让他看着。你看你那边能不能出点力?那一百多万一时半会儿也还不完,让朋友缓两个月,就两个月。等你弟弟的店铺开起来赚钱了,也能帮你着一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