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到了。”沈南一停车。
她拉回思绪,跟着下车。
沈南一领着人往屋里去,“不用紧张,我妈很和善。”
余桐月轻嗯了一声,心里略微尴尬。自己来给客户量尺寸,有什么可紧张的?
客厅里两个中年妇人在闲聊。
余桐月在沙发前三步远驻足,在沈南一介绍过之后才微笑着打招呼,“沈太太你好。”
沈母上下打量对面的年轻女孩,一身旗袍精致素雅,模样清秀颇有几分古典韵味,就是瘦了些。
“听说你是南一的大学同学。”沈母一开口就端了架子,跟沈南一口中的和善俨然不一样。
余桐月并不介意,浅笑着解释:“我跟沈先生是校友。”
沈母扭头看了儿子一眼。最近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这小子说有喜欢的女孩,对方不仅心灵手巧还是知根知底的大学同学。
可人家女孩的语气听着不是那么一回事,开口就是沈先生,不熟的样子。
沈南一笑道:“校友不是同学吗?妈,桐月身上的旗袍是自己做的,她的手艺你放心。保管你去生日宴光彩照人。”
沈母嗔他一眼,“我又不是寿星,光彩照人干什么?”
余桐月忽然想到顾老太太也要去参加生日宴,不会是同一场吧?
甩掉乱七八糟地想法,笑着道:“沈太太,您可以先看看我们工作室的成品和面料。”
从公文包里取出布料样卡和一本相册放到茶几上,坐到沈母身边开始介绍。
客厅里另外一位太太是沈南一的小姨,沈小姨跟沈母一起翻着相册,随意地问:“余小姐好歹大学毕业,怎么做起了裁缝?”
余桐月抬眼跟她的视线碰个正着,那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沈南一接话:“小姨,私人订制走的是高端路线。”
“再高端也得看人脸色,跟个丫鬟似的被人呼来喝去地使唤。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现在不分男女,都怕入错行。我只是替余小姐可惜,大学毕业去做裁缝,做裁缝何必念大学?”沈小姨不以为然,做裁缝就是上不得台面。
高端定制不过是说法好听罢了。
沈家什么条件,小裁缝今天来见了世面只怕更巴拉着南一不肯撒手了。大姐就是太由着南一任性了,就不该开这个口让他带人回来相看!
余桐月唇边笑意微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当面贬低人的客户,沈小姨连客户都算不上,只是陪着沈母挑款式罢了。
不过,谁知道她是不是沈母的嘴替?
自己的顾忌果然没错,门不当户不对容易被看轻。
幸好自己没那个心思。
然而,她也不是任由人欺辱的。
端着社交微笑道:“我们工作室提供高品质的服务,相应地收取服务费用。□□是额外收费的,对于您这样有身份的太太,这些微不足道。”
一顶有身份的太太高帽扣下来,沈小姨有些堵。对方虽然放低姿态,可摊开了表示今天过来是另外收费的,自己口头刺两句根本无关痛痒。
别看沈家生意做得挺大,谁还没装孙子的时候,还不都是看在钱的份上忍着?
没想到看着秀气温和的余桐月会说话带刺,顿时不服气起来,“你那边订制一件旗袍多少钱?”
一个小裁缝还狂起来了?她也订一件让她改个百八十回,教教她怎么做人!
余桐月浅,“设计和手工费两万起,布料另算。您现在看的这款布料一米两千元,做一件长款无袖旗袍大约需要四米。这是价目表,您看看。”
沈小姨接过翻了翻,没想到旗袍收费的名目这么多。粗略算了算,乖乖,一件基础款旗袍下来要三四万!如果加上刺绣,价格几乎要突破六位数!
沈母也翻了翻价目表,神色惊诧。
沈南一磨着她见余桐月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想法和沈小姨差不多,一个裁缝怎么配得上她儿子?
现在看价目表,再暗暗打量余桐月。一个颇有姿色但家世平平的女孩凭什么开这么高端的工作室?哪里来的生意?
不会是……
她心里有些后悔松这个口让儿子带人回来。有些女人装得清纯无害,内里烂透了!
幸好有沈小姨这个嘴替。
“大姐,陈太太的生日宴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穿这种名不见经传小工作室的衣服怎么行?还是品牌成衣稳妥。”
这话正中沈母的意思。
一来订制旗袍价格不菲。
二来不想给余桐月接近沈南一的机会。
当然她可不会像沈小姨那样说话不经脑子,假意嗔了沈小姨一眼,随后扭头对余桐月笑得和蔼,“余小姐,你别误会。这些旗袍都好看,我挑花了眼,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从沈小姨出言不善开始,余桐月就知道生意不成,现在听沈母这么说反而松口气。笑容比之前真诚许多 :“没关系的沈太太,您有想法了再联系我们,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毫不拖泥带水,收起东西装回公文包。
沈南一从头到尾在边上看着却没弄明白怎么会谈崩,连忙拦住余桐月收拾的动作,扭头看向沈母。
“妈,生日宴你穿什么都可以,可旗袍是我孝敬你的。”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原本计划沈母挑挑款式,量量尺寸,再闲聊一会儿,顺势留余桐月吃晚饭。
没想到小姨嘴碎,一开口就没好话。不怪桐月生气,人家是来做生意,不是来受气的!
沈母笑呵呵的,“我是挑花了眼,想跟你小姨好好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余桐月收拾好公文包站起身,礼貌地笑道:“沈太太,您慢慢考虑,我先告辞了。”
再朝沈南一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桐月!”沈南一顾不上沈母这边,赶忙追去。“等等,我送你。”
“不用麻烦。”
沈南一没来得及说话,沙发上的沈母发话,“南一,我正有事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