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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2 / 4)

意,“今儿想是吹的什么风,把她给吹来了,我昨儿才回了帖,今儿便来了,这会子正在珠姐儿那儿吃茶,你随我去。”

人还未缓过神儿,便被母亲拉去了,二人出了正厅,转至右侧,行至尾处见拐角,迎春从木窗穿过,坠满了这一面青灰石墙,又行至尾处,她们从月洞门而进,过了回廊,便是正厅,此时,正听有女子说话声。

“稀客可来了,快坐,坐,哟!好标致的姑娘,你竟瞒着我了,也该时常带着你大儿媳过来的,璟儿,来见过舒大娘子,还有这位,你该叫她祁大娘子才是。”崔氏将她推上前。

清云面向身前妇人,作揖笑道:“舒大娘子安。”又侧过身,见舒氏身后那位娘子,容貌清秀,身形窈窕,着一件蟾绿色绸绣花鸟纹对襟长褙,攥帕拂于身前,正看着自己,清云又作揖道:“祁大娘子安。”

祁氏面露笑意,一张标致的鹅蛋脸上,唯那一双杏眼闪动时,如同春日开不尽的花儿,痴痴着盼人去看,她探身还礼,髻上一支金錾连环花珠饰盈盈作响,“江四妹妹有礼,同安。”

舒氏上下打量了清云一番,双颊堆笑,转视崔氏道:“是真像,又哪儿有点不像,她一双眉像你家官人。”而后又扭头看向清云,继续道:“欸!你的嘴倒像你母亲,只是这眼睛倒像在别处见过似的。”话毕,她拉过清云的手,见她穿一件寇俏绿色绉纱百蝶纹长褙,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忽地便明白了,如此身形和那双杏眼,竟与自家儿媳祁氏神似,顿时觉得亲切得很,崔氏在一旁吃茶后道:“你是糊涂了,去年中秋可不是见了,你倒忘了?”

舒氏讪笑道:“是了,倒是比去年长高了些,模样也更秀气了。”一语未了,崔氏眼底掠过几丝傲意,又听一旁祁氏道:“有道是青色直眉,美目媔只①,江四妹妹可是多有福气的人。”话毕,清云忙道:“大娘子谬赞。”

舒氏同儿媳对望了眼,心下甚是舒坦满意,舒氏终于松开那双攥着的手,呷了口茶道:“难得见你家姑娘们一次,你那位侄女,我倒是没见着,想是大娘子拿我当外人了。”

清云正欲开口,崔氏拦道:“这会子正在屋里练字帖,只怕我那小婶子不肯放她出来。”话毕,舒氏意味深长一笑,盯着清云道:“去年中秋,也只略看了你那侄女几眼,想是与你家姑娘一样标致,古话说得好,乱花渐欲迷人眼③,我倒觉得近在眼前的才是最好的不是?我这大儿媳,你过来,”舒氏拉过祁氏的手,眉眼间笑意仍未散去,“她倒是个急性子,日日在我耳边唠叨,今儿来了,让她来见见这同辈的妹妹,想是有体己话想说,日后你们也要多走动的不是?”话毕,又一手又圈住清云,两位佳人拥入怀中,笑得如同枝丫上的噪鹃。

再瞧崔氏,笑颜间与来时不同,倒多了几分距离似的,道:“家中虽有一位同辈的侄女,却还有些稚嫩。倒是璟儿,你虽擅诗画,可祁大娘子的针黹是京中一绝,你是相比不了的,如今好了,日后也多与这位同辈的姐姐亲近亲近。”

二位妇人一口一个“同辈”叫得极为亲切,舒氏按耐不住眼底的欣喜,眉飞色舞道:“针黹活再好,做的适合才是一绝。”

清云也随众人笑了起来,心底却有些懵然,待珠姐儿睡后,舒氏与祁氏同母女二人在府中闲逛了一番,见四处各地因要宴客,故而装扮分外华靡阔气,众人皆谈笑风生,春意盎然,谈笑间也让人舒心不少,直至送客后,随崔氏回了内院,正理账本时,清云突然想起舒氏上面那句拐了八九十个弯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正思量间,屋外忽传来嘈杂人声,是茶酒司司长来了,他作揖后,将手中帖子奉上,道:“今儿午后,外院轿房管事的拟了份席面帖子来,请大娘子的意思,若无变动,便依照办了。”

崔氏示意后,绿芜上前接过帖子,随后递给清云,位于前院吃酒的席面,因官户品级不同,先后自然不得错了,更不容僭越,江家在京中多年,清云亦在母亲身边理事,已是耳濡目染,一番覃思后,她盯着这张拟好的率尔操觚的帖子,心下有了打算。

京中,应安侯府与嘉平侯府多年不睦,今年又同为着海州洪灾献策,分歧不断,在大内中分庭抗礼,虽不算亘古未有的事,可若不分开,以为是泛泛之交,那可是东家有错,有理道不清了,再者——清云盯着帖子,突然道:“怎把它们放一起了?”

崔氏侧身,抬眼一瞧,见帖子正清楚写着“荣州宣庆坊卫国公府坐西席二几又左”,又见字旁还道“荣州兴善坊东阳侯府坐西席二几又右”,见状立马责道:“糊涂!还不去叫齐玉过来。”话毕,便有使女领事跑了去请。

没一会子功夫,使女带了人来,途中齐玉已闻此事,见崔氏威颜正露,忙跪道:“奴该死!竟忘了规矩光顾其他了。”话毕,崔氏听他有话外之意,遣走了茶酒司后,才听齐玉道:“京中国公府本一一宴请,唯常仁坊的傅家拒了帖。”“我知道,捡要紧地说。”提及傅字,崔氏眼底掠过几丝不耐烦。

齐玉“欸”了声,点头继续回道:“如此一来,西席二几便缺了口子,偏又靠前,自然不圆满,奴想着……”他突然噤声半晌后,改口说道:“听外头那些茶肆常说,东阳侯府如今又得官家赏识——早年时,祖辈弹劾贪官才得已升爵,迁京后因惧大内疑利益之心,多年来一直平平泛泛,今年却在海州洪灾上,官家唯钦点他家老侯爷随同,赈灾施粥,光是食邑也有加户,又说上月,只是府中的庶长子,便也得官家赐婚,如此风光,再升官亦不是困难之事,让侯府居于西席二几,与国公府同坐,想也不是僭越之举……”

“好糊涂!”崔氏抚着胸脯,脸上露出了平日鲜少的惊恐,“大内之事,茶肆里的所言所听,你该把它烂在肚子里才是!”话毕,又看向身旁的女儿,扫了一圈四周后历声道:“若是哪天再听见这样嚼舌根的话,定不轻饶!”此话一出,是女纷纷屏声垂首,清云神色未定,担心道:“此事外院的人可都听闻了?”

齐玉回道:“外头的茶再香也不比家里的茶,整日抛头露面像什么话,主母和四姑娘放心。”话毕,母女二人松了口气,崔氏嘱咐他道:“还是依侯爵的席面去办,多好的风光也不能乱沾。”一刻钟后,崔氏重拟好了帖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才将帖子交之,齐玉刚领事而去,有后者脚步声循循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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