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就分了。”
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某种程度上和程意安讲的还有点重合。
只是细节部分变得更清晰了一些。
莫名其妙和脑海中某个人叠了起来。
沈梨唇边的笑意敛了下来。
胡璇扶了扶滑下来的冰凉贴,还想说什么,注意到沈梨表情不对,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这些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说不定很多都记错了呢。你也别当真,今天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
……也是。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再说,倒贴这两个字,也完全不是她和奈川的相处方式。
胡璇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对自己胆大包天议论谢苏年这件事产生了点后怕。
凑近沈梨,用气声道∶“你出去别告诉别人,我怕谢哥拿我开刀。”
沈梨眨了眨眼睛∶“不会。”
“不说了。”胡璇吸了口冰美式,看向屏幕,心有戚戚。
“晚上要开会,还是先把这个搞完吧。”
.
最近这几天,开会在组里已经不是个稀奇事,杨导动不动找人开会,三天一大开两天一小开,沈梨都快得领导讲话ptsd了。
打开微信群,杨导果然发了条全体消息,让大家到200开会。
这次开会的房间在200隔壁,据说是因为谢苏年出去看空境,杨导的房间又腾给策划组造作,导致几个人不得不凑在了201。
开会内容大同小异,稍微有点意思的就是楚韵准备分批飞人回去,没有工作的,可以先走了。
沈梨也在其列。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心情蛮复杂的。
总有种友军还在后方战斗,自己就能先润的感觉。
某种程度上,提前遣人走,说明剧组已经穷到了需要裁住宿费的地步。
沈梨知道楚韵这次很砸了点钱在宣发上,非常懂事地没有多问,在众人艳羡目光下,义无反顾拿了后勤给自己发的机票,回到房间。
然后……洗了个头。
自从开启死亡打工人模式后,她每天看东西到凌晨一两点,已经好几天没洗头了。
为了让头发能撑久点,她还特地扎了两天丸子头。
开会的时候,沈梨都担心,距离自己近的几个人,会不会被她油到,以后自己在剧组的形象,是否会为此而受损。
洗完头,她又从洗漱间橱柜里摸出吹风机,将手机屏幕横放在镜子前,一边看视频,一边哗啦啦吹干头发。
吹干后,沈梨想用发圈把头发扎起来,在镜子前一模,摸了个空。
床头柜上也没有。
下午在胡璇那办公的时候还在,估计是刚刚开会的时候没注意,忘在了201那里。
她刚走到门口,想到201是谁的房间,又迟疑了。
鼓起勇气,重新放在门把手上。
还没来得及拧开。
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被门外的动静一吓,沈梨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霎时又缩回去了。
没好气道∶“谁?”
然而,看到对面是谁的一瞬间,她的满腔愤懑立刻熄火了。
门外,谢苏年懒懒站在对面。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冰凉清爽,身上沁着好闻的沐浴露味道。
手里还勾了一道熟悉的粉色发圈。
他指骨很长,那截粉色橡皮圈被撑在指间,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下颚骨线条锋利,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浅淡的冷白色调。
距离杨导借201开会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按理来说,沈梨不应该奇怪的。
但她还是没忍住∶“你不是去看空镜了么?”
谢苏年看了她一眼∶“弄完了。”
沈梨∶“……”
没捕捉错的话,这一眼,大概、也许,带着些许看智障的意味。
她知道自己脑子短路,问了个蠢问题。目光一瞟,落到发圈上,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她并没有在群里看到过询问消息,谢苏年怎么知道发圈是她的,还能这么精准地送过来。
要是落了件衣服外套还好说,平常一打眼就能分出是谁穿的。
发圈这种小到可以忽略的细节,如果没有特意关注,真能记得这么牢?
沈梨看了过去,谢苏年就这么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走廊灯光昏暗,那点若有似无的香味飘在幽闭的空间里,很快消失不见了。
周遭实在是太过安静。
安静到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不自在地别过视线,目光从谢苏年脸上移到别处,顿了顿,说:“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谢苏年垂眸瞥她一眼,不知有没有看懂她的小心思。
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裴珍过来拿东西,顺便提了一嘴。”
……得。
他们剧组的人也够可以,一个个丢三落四,跟下饺子似的把东西忘人家房里。
要不是沈梨跟裴珍熟,都要怀疑这是在玩欲擒故纵了。
不对。
这么说,她自己看上去不就很像在玩欲擒故纵吗??
沈梨脸都木了。
好在谢苏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罕见地高情商了一把,收拢手指,将发圈捏在手心,递了过来。
沈梨默默捆起长发,说了声谢谢,心道明天就把这个碍事的东西丢了。
胡乱扎完头发,仰起头,对面还没走。
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质疑,谢苏年想忽略也难。
两个人的距离其实早就超过了安全的范畴,房门半掩,走廊内外不同色调的灯光将空间切割成截然不同的两个部分。
一半昏暗,一半明亮。
人影拖拽在地面,交织重叠,暧昧又隐秘。
谢苏年喉结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