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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怀故人(1 / 2)

临行前,翁嬷嬷上下端看锦茵,终是没忍住,差人去成衣铺子买一身得体衣裙,让锦茵换下灰扑扑见不得人的破抹布。

锦茵不觉自身衣裙有不妥之处,但还是遂了翁嬷嬷的意,乖乖沐浴换上嬷嬷所好。

翁嬷嬷想贴身伺候锦茵沐浴,锦茵以不习惯为由拒绝,穿好衣服出来前,她坐在梳妆台前踌躇良久,终究没扮上陪伴她多年的奇丑妆容。

破旧铜镜印出芙蓉面娇,久不面世,锦茵产生强烈的陌生之感,她对着铜镜轻轻笑了下,镜中人还以笑颜。

锦茵,不知安险的上京,你可准备好去闯一遭?

自然!没有路我劈也要劈出一条道,不手刃张粟案誓不罢休。

镜中人眼眸迸发出滔天恨意,却被敲门声打断,顷刻退散无影。

“姑娘,可穿好衣物了?”翁嬷嬷不耐烦催促。

锦茵整理好情绪,擦掉泪痕,扭身回道:“好了,这便出来。”

她倒扣铜镜,施施然起身过去拉开屋门,难得见翁嬷嬷脸上出现旁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翁嬷嬷?”

翁嬷嬷确是惊雷轰顶,适才进去的是糊焦芝麻脸丑丫头,出来的却是灿若春华,姣如秋月的倾世佳人。

一见这肖似年轻时候大夫人的容貌,她最后仅存的那点疑虑一瞬烟消云散。

翁嬷嬷也是见过各类场面的人,虽心有不解,很快恢复如常,“马车备好了,请姑娘上马车。”

锦茵点头,随翁嬷嬷往外走,她直视前方,可余光不免扫到瞠目结舌的众侍卫,尤其捂她口鼻的铁掌男仿若五雷劈身的神态。她暗自发笑。

车厢宽阔,靠垫、杯盏等物什一应俱全。马蹄叩击青石板,清脆谱曲作律,比寻花楼擅音律的晚娘所弹奏的曲子还悦耳。

翁嬷嬷替锦茵倒了一杯热茶,平铺直叙道:“姑娘若乏累,可躺下闭眼歇息。”

锦茵摇头,浅抿一口热茶,她未曾喝过好茶,品鉴不出个中精妙,只觉甚是可口。

须臾出了城门,她撩起窗帘一角,隔着柔情缱绻丝雨、缥缈云雾、灰乌天光,眺望远山一处,那处有永世沉睡的曼娘,她肖姐似母、敬爱依赖却含恨而终的曼娘。

多年前,春柳为保住相公的腿硬着心肠卖掉锦茵以偿还相公欠下的赌债。

锦茵自幼有意装扮,以黯淡容貌示人,卖不出高价,可春柳还是毫不迟疑地卖了她。

因她其貌不扬,被富商买去作粗使丫头,然府中姨娘争斗,她不幸做了出气筒,狠打一顿后贱卖给人牙子。她伤重绵延不好,人牙子怕她死手里晦气,拿她做其他丫头小子的搭头,进了寻花楼当浣洗丫头。

她病体未愈,身体羸弱,时常受其他丫头小子欺负,一日晚娘婢女污蔑她偷她银钱,责令众人教训她,打得她奄奄一息后丢弃不理。

她想着死了也好,死了就无病无灾,不用再受人欺凌。正值进气多出气少之时,一九天仙女出现在她欲阖不阖的模糊眼眸中。

“啧啧,好不可怜的小野猫。”

她醒来便换了身份,成了曼娘的婢女。曼娘就是当日从天而降的仙女,貌美多艺却嘴毒不饶人的仙女。

她却知道曼娘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贬损她,却请大夫为她治疗,令另一婢女照顾她至痊愈。

她身体康复后便贴身照顾曼娘,曼娘初时待她冷漠,直至她药粉用尽再藏不住真容,对曼娘道出真相。寻花楼管得严,她是无法出去的,只能求曼娘带她出去补充药粉。

曼娘沉默许久,而后轻嗤一声,勾着唇角,“是药三分毒,也不怕药粉毁了里子,再恢复不成你这张精心藏匿的祸国妖脸。易容简单得很,你的招子可看仔细了,我只教你一遍。”

曼娘打开她的妆奁匣子,挑挑选选一番,而后在锦茵脸上描画,锦茵举着镜子默学。

曼娘尽情发挥,到了兴处,嘴里欢笑道:“再上一层,再黑再黄一些,嗯……麻点不够,也多来一些……”

自锦茵来到曼娘身边,头一次见她这般欢喜,往日她也总是嘴角含笑,但不论是嘲讽的笑,还是喜悦的笑,眉眼间总笼着化不开的愁绪。

她一时看呆了,忘了同曼娘学习这一茬,曼娘伸手敲她脑袋,看似重却不疼。

曼娘并非如她先前说的只教一回,那日她教了锦茵好多回,锦茵学会了也不吱声,任由曼娘数落她蠢笨,然后再教她。

许是知晓了锦茵的秘密,曼娘此后待她亲近不少,闲来无事也会教她识文断字,琴棋书画。

多年相处,曼娘总会在特定的日子喝得酩酊大醉,她信赖锦茵,总会抱着锦茵一遍又一遍哭诉,唾骂负心汉。

曼娘出身观州一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名动观州的才女,仰慕者众多,家中门槛险些被提亲媒婆踏平。

可能是天妒红颜,不肯见她人生太过顺遂。她十七岁那年参加茶诗会遇见穷酸书生张粟案,对方相貌堂堂颇有才思,她对他有几分好感,却未倾心。

茶诗会后,她却频繁偶遇张粟案,当时误以为是天赐缘分,现今醒悟不过是处心积虑。

曼娘单纯不谙世事,很快在张粟案的老练攻势下坠入爱河。家人知晓后,称张粟案并非良人,勒令她断了,加紧给她相看人家。

张粟案花言巧语勾着曼娘,假意放手劝曼娘听从棒打鸳鸯的父母,曼娘哪里见过这等手段,一来二去对张粟案死心塌地,反倒对执意拆散他们的父母恨入骨髓。

在张粟案的怂恿下,曼娘带着大笔钱财跟他私奔到上京。

刚开始,他甜言蜜语哄着曼娘,许了一个又一个美满未来,待曼娘钱财被他尽数哄去打点官途,他变了态度,对曼娘冷脸相待,每日带着不同脂粉香归家。

曼娘心死,醒腔自己所爱非人,提出和离,离家太久,她想父母了,想和离跟父母磕头认错。

未料张粟案暴露恶魔本性,竟迷倒曼娘将她送上他上峰床榻,做出此等讨好上峰的禽兽恶行。

曼娘醒来痛不欲生,欲报官揭露张粟案禽兽面目,却被张粟案再次迷晕卖到烟柳花船。

几经辗转,最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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