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瓶罐内搜找,半柱香的功夫,她才寻到一个碧色的瓷瓶,内里放着与给裴沽的粉末相同的解药。
阿茉儿捏起瓶子打算返回,直起腰的瞬间却忽然撞上了一块儿硬挺的胸膛。
她险些摔倒,身后之人快速将他搂过。
阿茉儿皱起了眉,楼弃走路都没声。她以后得小心提防这点。
她将瓷瓶递给让她失衡的始作俑者,又走回桌旁。
楼弃紧跟着她回到了桌旁,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拜那草药所赐,他耳垂与脸颊都泛起了红晕。
阿茉儿则再次捏起了碓杵,绿色的汁水又开始飞溅。
屋内安静,只剩挤压草药声与石头相撞地声音。
二人的呼吸声都被这撞击声掩埋。
啪嗒——
碓杵堕入石臼当中,打破了规律的撞击声。
阿茉儿指尖的绿色汁液随着突袭而来的桎梏而甩向木质桌面的空处,一旁微微泛黄的宣纸被泅上一滴绿,绿的边缘散开,晕染了无杂质的纸。
啊——
阿茉儿身后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出了一声呼叫,身后的人使出一只手臂将她揽腰抱走。
发丝还没适应突然的动静,尾梢还滞在原处。
楼弃将人扔到床上,他欺身而上,耳垂发红,眼里带着湿润。
阿茉儿刚张开嘴,打算说些什么。
下一秒,唇上触得一丝冰凉。
她无奈地叹口气,嘴被楼弃的食指堵住。
楼弃眨眨眼,将手伸的更深些。
“唔…”阿茉儿皱起眉,往后撤头。
“天萱草,触其汁液则泛红发痒,口齿津液可解。”
阿茉儿瞪他一眼,他说的没错。
她没松口,反倒用尽全力咬他的指头,片刻后,她口中尝到血腥味。
楼弃望着阿茉儿,手头的酥痒被刺痛感代替,他眼里的墨色更浓。
五分钟后,他将手指抽出,瞧了一眼冒血的指尖,还有指尖上方在烛光下透亮的湿润。
他喉结一动,指尖又渗出一滴血,楼弃抬眼,望向阿茉儿。
阿茉儿看回去,唇色透亮泛红。
楼弃将刚抽出的指尖放入自己口中,血腥味立刻充满喉齿。
不够。
耳垂、脸侧也好痒。
“求你。可怜我。”
阿茉儿将头侧过去,面色冷淡,不看楼弃。
楼弃眸色一沉,抿了抿唇,直起身,从阿茉儿身上离开。
他刚要站起,身后却传来一股力量,牵制着他的行动。
那力量往后一扯,楼弃没站稳,便狠狠跌到床上。
阿茉儿顺势爬上,将人压在身下。
床板硬挺,楼弃面上不显,肩头有丝吃痛。
被扔到硬床上的滋味,楼弃也该尝尝。
随后,她俯下身,舌尖轻触他的耳垂。
楼弃感受到湿润,身形一颤。可那湿热很快离开,他喉结一动,唇齿干涩。
阿茉儿勾起唇角,将自己的两指粗鲁地塞到他嘴里。
同时贴着他耳旁,轻声说:
“舔舔。”
“我就帮你。”
海上常是急风骤雨,来去都快。
滴答滴答拍在窗上,衬得屋内更静。
次日晨曦,小九与楼弃忙着处理要带回京都的虫蛊。
小九显然注意到了自家头儿耳垂上和脸颊上的两块人为的伤疤。
他没忍住多瞧了几眼,但楼弃看上去心情很好,他也不多嘴。
余下的日子,楼弃白日里与小九在书房中成日的忙碌。
夜间楼弃则会按时出现在阿茉儿的床上。
什么都不做,就抱着她。
一次,阿茉儿想跟他说话,楼弃却即刻入睡,没给她任何反应。
阿茉儿早知道了楼弃睡得浅。
他搂得紧,却刻意摆明了拒绝沟通。
阿茉儿也随之感慨自己先前的愚蠢,他这样一个人在身旁,她竟然真信了自己能将牙牌偷出。
这些日子,阿茉儿也没闲着。
船员全换成男人,一方面是为了跟楼弃唱反调,另一方面,她有些医术要验证。
而收集下来的医药素材,也是她进京求学的敲门砖。
裴沽则安安稳稳,白天里跟阿茉儿寸步不离,夜间抱着小白狗儿入眠。
他给她打下手,顺便监督着她与小黑的关系。
终于,一周后。
杨诉与阿茉儿、裴沽三人站在船边。
船儿像是拨开了云雾,窥见了大陆的形状。
杨诉朝阿茉儿腼腆地笑笑,将那五两银票还给她。
“瞧见岸了。”他说。
“怎么不对我笑?”裴沽皱眉。
真是的。
所有人都在偏心阿茉儿。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