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宵宁有点明白向沉那杯咖啡的意义了,当她困到不行在车上睡着,而向沉还得清醒着送她回家。
她醒过来的时候车刚停在小区门口,太晚了,街上没什么车。
还很困,刚醒眼睛都睁不太开,她眯着眼睛转头去看他:“我……我回去了。”
然后伸手去解安全带,她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困意被凌晨刺骨的风裹走大半,她一个激灵摇了摇头,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
向沉绕过来站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塞进衣服口袋里,搂着她往家走,她有点不好意思,刚谈恋爱的时候总是有点害羞的,担心自己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打呼噜,或者有没有张着嘴流口水,太可怕了。
兴许是太晚了,向沉也不怎么说话,只时不时给她理理帽子。
向沉在电梯口收回了手,低声和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在阴冷的走廊里给她一点温热:“晚安宁宁,明天见。”
电梯门打开,喻宵宁走进去,按着开门按钮,和他道别:“晚安。”羞怯地没有称谓出口,她歪着身体朝他挥挥手。
向沉的眼睛眨了眨,应该是太晚了还没睡眼睛不太舒服,她有点心疼:“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她松开手,电梯门就要关上,向沉没走,至少在电梯门完全合上之前没有走。她手扯着胸前的围巾,是向沉的。
电梯门再度打开,向沉走进来,脸色在惨白的灯光里显得有些许的苍白。
他什么也没说,喻宵宁下意识地靠近他,问他怎么了。
向沉转身抱住她,头靠在她肩上,她的帽子没摘,衣服外层在冷空气里也变得冰凉,他的脸就贴在她的帽子上,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是衣服摩擦。
“想你。”他说。
喻宵宁第一次谈恋爱,而现在不过是这场恋爱开始的第三个小时,她的心又在嘭嘭跳。为了向沉心脏这样的跳动太多次了,她抿着唇对自己说:“不行,再这么下去该心律不齐了。”
但是此刻,她还是选择原谅不受控制加速的心跳。
她回抱住向沉,找不出好听的她也能说出口的话去回应向沉,只能“嗯”一声,带着绵长的尾音。
电梯很快停下,门打开,向沉放开她,和她一起走出去,看着她开门,进去。
喻宵宁站在门口换鞋,他还在那儿站着没有走,喻宵宁催他:“你不困吗?快回去睡觉了。”
向沉感觉自己像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要是被江应知道自己半夜站在人家家门口舍不得走,他得笑半年。
于是他朝她挥挥手,说:“晚安。”然后转身。
“等等。”消防通道的声控灯都亮起来。
他回头,喻宵宁穿着拖鞋跑出来,拿着围巾往他脖子上围,最后一圈绕过来在他胸前打个结,她拉住围巾尾巴把他拉低一点,动作极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接着往他手里塞了几颗糖,转身就跑进了家门。
早上是被妈妈叫醒的,妈妈下班回来,给她带了早饭,然后去补觉了。
她爬起来吃早饭,才八点过,昨天晚上回来得晚,等睡觉的时候已经三点过了,现在还晕乎乎的。
她去洗脸刷牙,清醒了点,拿起手机坐到沙发前,妈妈买的豆浆油条。
有未读消息,一条是小羽,在凌晨问她:“你们去哪儿了?”
另外有一条是向沉,七点半发的:“早上好。”那会儿她还在梦里呢。
她给向沉回消息:“早。”
然后揭开豆浆的杯盖,拿了根油条泡进去一截,聊天页面多了一条消息:“这么早就起了?”
她手沾了油条的油,只能用无名指和小拇指打字,半天才回过去:“妈妈叫我起床吃早饭。”
向沉没回,喻宵宁咬了一口油条,又问他:“你晚上来吃饭吗?”
又隔了一会儿:“三天两头来,阿姨不会嫌我烦吧。”
她忍不住笑起来,以前来也没见他推辞啊。
“那你不来算了。”
等她吃完那整根油条,向沉才又回她:“来”。
她不自觉地咧咧嘴,抽了张纸擦擦手,又回床上躺着,和向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似乎有点忙,时不时地又延迟回复,她又睡着了。
十二点才醒,她赶紧起床做饭,妈妈值班回来补觉通常会睡到下午一点,她慢吞吞地收拾好,才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她跟妈妈说她叫了向沉晚上过来吃饭。
妈妈有点疑惑,之前每一次向沉来吃饭不是凑巧碰到就是她自己邀请的。
但喻宵宁又不想和妈妈现在就说他俩在谈恋爱,只是说昨天和小羽吃完饭碰到向沉,他还送她回家了,省去了中间的那顿晚餐、电影、倒计时的烟火秀和他点燃的烟火。
向沉来的时候五点过,喻宵宁正在厨房偷偷喝妈妈炖的鸡汤,妈妈嘴上嫌弃:“哪有你这样的。”
门铃响起来,她去开门,向沉站在门外,抱着昨天那束被她遗落在他车里的花。
她这会儿才看清那束花,有几簇绣球花,还有几支蝴蝶兰,中间有几枝白玫瑰还配有些别的花,挺大一束在向沉怀里都变得娇小了,凌晨那会儿黑乎乎的都没看清原来那么好看。
向沉把花递给她,妈妈在厨房没出来:“小沉,自己坐啊。”
他一只手去关门,另一只手去牵她,喻宵宁警惕地回头看妈妈有没有出来。
向沉被她的小心翼翼逗笑,生出点逗她的念头:“怎么了?阿姨不同意吗?”
喻宵宁却一副愧疚的模样:“我没有说。”
“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他故作委屈,眨巴眨巴眼睛看她,像一只大白狗,耳朵耷拉着,尾巴也拖着。
喻宵宁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牵着他往里走,走到厨房可见的范围里之后松开了手。
妈妈正从厨房出来,见她抱着没么大一束花,疑惑着还没开口喻宵宁先开口解释:“啊这个花,他送你的,就放这儿吧。”她把花放到电视柜上,把本来在那儿放着的那盆多肉端开。
妈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