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松萝抱着包裹不撒手眼睛里满是小星星,那名女子道:
“这是这个洞的大王与骨肉相连生的宝宝,虽然是人妖混血,但当真是非常可爱。”
虽说这句话信息量挺大的,但此时此刻松萝就像是精虫上脑一般热血冲头,因此完全没听出一点儿重点来。看着小包裹里露出一个毛茸茸黄橙橙的小圆老虎脑袋,小老虎一双眼睛泪汪汪的身体不断蠕动,又短又圆的小脸非常炸毛,两只粉紫色的小虎爪还伸着做出投降的姿势味道还奶骚奶骚的,松萝只感觉心都快要融化了,而且在这种激动情绪的冲击下智商几乎降低成了零。此时此刻松萝心里只能升起一个念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呢?而在这个念头之后,松萝心里升起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既然没人看着,那这个小可爱就是我的了!
想到这里,松萝完全无视旁边站着的姑娘和外头的一屋子妖精抱着小老虎拔腿就跑,等到另外那名姑娘反应过来时,松萝已经飞毛腿一样自旁边的偏门冲到了山脊上。从前厅的窗户和回廊同时看见松萝跑了,寅斑、胡大哥、华南虎精还有那几名姑娘全都目瞪口呆。就在跑到山麓上的时候,连松萝自己也呆住了。这是在干嘛啊?虽然看见可爱的小动物想要抢走抱走拿回家是一种本能,但这个可是人家刚生出来的孩子啊,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呢?
感觉到行为太过失控失智,松萝站在山坡上抱着正在含着眼泪蠕动的小老虎错愕了一下,然后转个头又冲回产房:
“刚才实在太开心所以走错路了,对不起。”
听见这个道歉就连躺在床上的产妇骨肉相连都傻了。整个脸涨得绯红,松萝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北周。
当天晚间回程的时候,松萝坐在寅斑背上弱弱道:
“骨肉相连是人类,华南虎是猫科动物,为什么他俩可以生出小老虎?这……这根本就不科学对吧?”
老虎状的寅斑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惊讶:
“奎木狼是犬科,百花羞是人科,他俩不也生了两个?只要有下仙籍那就不是物种杂交,只是仙凡杂交而已。”
松萝侧身坐在老虎背上咬了下嘴唇:
“要怎么样才能成功呢?”
听见这话老虎停在当地扭头看向松萝。
一般在夏天的时候,松萝稍微活动一下就会浑身是汗难受得要命。但回来后第二天早上,松萝就早早起床和寅斑下山看野大夫,并在野大夫的指导下开了大包小包一大堆坐胎药,随后陷入了注水猪一样药汤无限量供应的生活。老虎状的寅斑则趴在床上认真地用尾巴翻黄历,并表示经过查阅七月乃是至阴月,需得在晚上子时于山川高点吸纳羲和精气方可成功。
松萝感觉完全听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
老虎转头从上往下看看松萝,表情好像个老学究一样极其复杂。
到了晚上子时,挎着个小包裹鬼鬼祟祟地跟着寅斑出洞,松萝觉得自己这个模样活像是个偷鸡蛋的。走到洞口看见四周静谧一片似乎所有动物都睡了,而天上挂着一轮七月里即将圆满的大月亮,松萝有点打退堂鼓:
“这……这行吗?好像不太好吧?”
不耐烦地用尾巴将松萝卷到背上,寅斑直接上下纵跃很快跳到了太行山一处山峰的高点,并将松萝放在一棵巨大的槐树旁,随后变回人形将小包裹解开,从里头拿出一张破床单扑在地上示意松萝站在上头。见寅斑弄好一切就来解自己裙子,而树上一大排麻雀正低头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形物体,松萝忽然间缩了不断推拒:
“这不行,不要这样!”
寅斑推了松萝一下一脸不耐烦:
“你怎么这么麻烦?还要不要小老虎了?”
想到小老虎松萝顿时再次摇摆起来,但此时正值夏日绿树成荫正是虫子蜂起的时候。看见旁边这棵看起来大几百年的槐树,松萝又一次缩了:
“我害怕虫子。”
将松萝从树冠下拖出来,寅斑开起大脚一脚就踹在了槐树上,一阵震颤之下树冠上顿时落下一大片绿色的青虫。亮起眼睛拿了个树枝将虫子全部扫开,寅斑褪下松萝裙子里面的裤子将人推到树上:
“好了好了捉过了,快来吧。”
说句掏心窝子的,虽然松萝也知道自己不是个贵命的女子,但也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大森林里头野战,而且还得站在山头的制高点上抱着棵树,地上还像下雨一样全是虫。说句不夸张的,看着这些蠕动的虫子松萝就感觉自己病都要犯了。但转念一想,到底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抱着树顶着虫,又怎么能拥有梦寐以求的小老虎?
万般无奈之下,松萝只能紧紧抱着这颗三四人才能环抱的老槐树,寅斑则从后面贴过来抱住松萝前胸。窒息之下松萝压抑地要哼出来,但想到这里是户外又只能强行忍住,这种压抑的哼哼顿时在七月的夜里引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嚎。但很快松萝渐渐还是流着泪痛叫出来,两只胳膊也很难再继续抱住这棵粗粝的树,只能弱弱地软倒在破床单上。
月色冷寂,松萝睁开眼越过树冠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和慢慢遮挡月亮的薄云。在这种飘着自然界树叶气味和腥气的环境中,松萝的思维就好像被割裂成无数个碎片。
这月色真美,七月里这里会不会有鬼?如果有鬼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们会怎么想呢?明天吃包子还是面条?大夏天的,屁股大腿上肯定被叮了几十一百个蚊子包。
就在松萝看向天空魂飞天外时,一只绿色的尺蠖忽然从树冠上落了下来,幸好寅斑反应快一把将尺蠖凌空抓住了。看见松萝躺在地上瞅着虫子快绷不住了,寅斑摸着松萝脸颊不断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捉过了捉过了。”
想着颜色不同的肉虫子和各种形态的白月亮,松萝很快伸着脖子淌着眼泪惨叫起来,听见松萝的惨叫声变大,山麓四周的狼群也不甘示弱地加大力度嚎叫,人叫与狼叫瞬间在山坡上形成一个奇异的二重唱。但片刻之后松萝的音调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急几乎喊到嘶哑,这下连狼都唱不上去了。
受了这一番rou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腾,松萝衣冠不整地躺在树底下捂着心口倒气。见松萝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