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寅斑快步出了洞穴直接不知道去哪里了,松萝费劲地捂着脖子爬起来,又咳嗽着抬眼瞅着两名姑娘。此刻那两名女子心情似乎比寅斑还要低落,但松萝还硬是一瘸一拐将二人送到大门口。见两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松萝心中满是胜利的快感爽到不行。
蹦啊,在我面前蹦啊,我们李氏部姑娘的名号也不是盖的,难道踩我这么容易吗?本人不是什么宠物,就算我是,倘若主人娶妻纳妾就要丢掉宠物,那这宠物当得也太失败了。
寅斑走了后松萝才感觉膝盖和胳膊肘都疼,查看了一下发现胳膊腿外加股二头肌都摔青了一大片。但此刻松萝已经无心生气,反而又自己吃了会儿螃蟹,然后打包了小件行礼准备待会寅斑回来再大闹一场,但寅斑却是一夜未归,而且直到第三天晚上也没回来。
如今松萝已经习惯了深山老林的生活,慢慢砍柴做饭也还过得下去,只是这个豪华洞三开三进光是厨房就有两个,讲个话咳嗽一声还带个回声,自己住着未免有点害怕了。
到了第五天早上,松萝大清早就被冻醒了。见小风正在嗖嗖地吹,松萝感觉可能是洞门没有关好。百里住的这个总山神洞是个豪华洞,卧室旁边居然还开了个小窗户。头发散乱地坐起来正在发呆,松萝突然用余光看见窗户外头有什么东西,抬眼看时刚好看见那窗户被从外往里推开了一道缝,窗户缝里正鬼鬼祟祟探着一颗老虎头。老虎平着脑袋,两个非常小的黑色瞳孔正滴溜溜地盯着自己,整个虎看起来贼头贼脑的。见偷窥被发现了,松萝和寅斑全都愣住。气氛僵持了片刻,寅斑终于平着耳朵将头缩了回去,最后还不忘用爪子把窗户给勾上了。
如此又过了两天,在一个早上山翠早早来到洞穴里找松萝:
“你家大王已在我俩床上睡了五六日,我们那床本来就不大,他原型又那个样,如今我俩只能睡在地上头。大冷天的日日睡地上谁受得了,你能不能过去接他一下不要再搅合我们了?”
听见这话松萝也很无语。你俩的床不大是没有错,但是就算够大你们夫妻俩也不能和他一起睡床上吧?不得不说您这脑回路也算是够够的了。
将寅斑的铺盖打了个包又拿了些五彩石递给山翠,松萝道:
“就让他暂且住在那两个新罗女子洞里就是了,这一份是给你俩的谢礼,这几日添麻烦了。”
见松萝如此,山翠抱着胳膊皱起眉头:
“你家大王和那两名新罗女子有来往没错,但到底没将人接回来做妾啊,他难道不是顾虑你才会如此吗?他对人家吹牛要把你赶走确实不对,但闹成这样他也没有住到那两个狐媚子洞里而是住到我们洞里,这就是忍让服软的意思了,不过在等你给个台阶下,谁知你这么多日竟不去接他。我知道你们大小姐讲究驭男有术,但这也得差不多。你一个普通人类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这几年来没有他能有你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老爷们儿呢?况且你真生气也要想想,你的这种表现刚好着了那两个新罗女人的道,只能将他推向她们的怀抱,如今他好不容易升成个大官,你这样不就相当于相公中进士以后再主动休夫,你真要把陪他这么久等来的荣华富贵转手让人吗?”
每次跟山翠说话,松萝总是能感觉到一股乡土气息扑面而来,而这种山炮的氛围又被这个“老爷们儿”推向了顶峰。况且这个没有他能有你吗也是逻辑感人,他又不是我妈,没有他怎么就不能有我了。这几年他很照顾我是没错,但是不把我抢来我一个大小姐也不至于变成一个长白山野人吧。况且住在这种破山沟沟,买不到煤球只能烧柴每天早上都被冻醒,穷乡僻壤服务业不发达,虽然水果片等零食足够,但是热菜热饭完全买不到,吃一次懒龙豆腐脑都算是大吃大喝挥霍无度了,你管这种生活叫做荣华富贵??那要是天天吃四菜一汤每日都能逛燕云大集,您还非得朝闻道夕可死矣了呗。
其实如果不知道从前的事,松萝一定能将这种论点坚持到底,但是想起上一世欠寅斑的种种也没底气坚持这套:
“山翠,你怎么不讲道理呢。他当着外人的面掐我脖子还把我推倒,我的手和腿都摔青了,你还说他对我好?分明是他自己跑出去的,难道还要我用八抬大轿去接才能回来不成。”
瞅着松萝半晌,山翠语气突然变得平和:
“我家大王多次提醒不让我跟你讲这些,但我当你是朋友,今日也不得不跟你说道说道了。其实大家经常私下议论你和寅斑的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