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态度很端正了,若叶弥伽却愈加不满,望着他皱起眉头。
森鸥外不明所以,只用无辜的眼神回望她。
若叶弥伽缓慢道:“您真是奇怪,成天端着医生的架子,对我说这不行,那不该,自己又做损害身体的事,我不理解。”
森鸥外既惊讶又好笑,“大小姐觉得不公平?不过这种事情可不是这么算的。”
见若叶弥伽皱着眉头望着自己,一副介意到不行的模样,森鸥外格外升起了些同她掰扯的兴趣。
“大小姐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养成了现在的习性,反过来又拖累身体,不纠正过来永远达不到正常水准。”
他指了指自己。
“可我呢,就算称不上身体健壮,起码也健康,工作辛苦,找点能放松精神的调剂消遣一下,是很正常的事。大小姐如果更保重自己,以后也能更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若叶弥伽听得很认真,听完后还仔细想了想。
那微带着困惑的神情让森鸥外觉得有趣,越发有了等待回应的耐心。
半晌过后,她抬头望向他,认真地说:“我觉得您在偷换概念。”
森鸥外:“怎么这么说呢?”
若叶弥伽:“活下去是能不能做想做事情的前提,对我来说,这种前提建立在偶然上,根本没办法控制,不由我掌控,所以我珍惜活着的每时每刻,从不做违心的事。”
她那种任性妄为,两眼空空的姿态,是源自这种想法吗?森鸥外如此想。
若叶弥伽组织着语言,缓慢道:“您常常建议我做一些我不太愿意做的事,这些出自于医生的立场,但光是这样说服不了我。”
否则她早就养成健康生活的习惯,而不是成天窝在房间里做梦,靠输液过活了。
“森医生说服和打动我的地方,是您的认真。”
森鸥外停下步子望向她问:“认真?”
若叶弥伽点头,“嗯,森医生是个很认真的人,或者用努力形容更贴切?我很少见到像您这样的人。”
原来她说的是那种认真。
“我不了解森医生,也不知道您想做什么。但我觉得您有一定要完成,非做不可的事,才会显得这样不同。”
“您和我完全不一样呢,稍微被感染到了,”
她微歪着头,像是现在才确认了缘由,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所以我才愿意听您的话。”
“消遣放松的方式那么多,偏偏要选有损健康的那种。书上说,这种行为源自于人心深处的自毁倾向。也就是说,那是动摇的证据。 ”
森鸥外惊讶地看着她最终得出结论。
“这样说来,森医生倒也不像我想像中那样认真努力,我有些失望了。”
实在没想到会被这样指责,森鸥外眨眨眼,试探着问:“那我应该怎样做,才能被大小姐原谅呢?”
若叶弥伽望向他,不经心的傲慢,颐指气使到稀松平常。
“森医生,别再抽烟了,做个能更让我信服的人。否则我就找不到理由继续听您的话,甚至也不想再见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