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榴弹的轰击下,冒着机枪、步枪射出的弹雨,百余名鬼子和伪军象群疯子般猛攻向前,甚至机枪手也端枪冲锋。 他们踩着、踏着地上的尸体和血肉,不管不顾周围倒下的同伴,终于攻进了大门,推开了两辆燃着大火的挡路汽车…… 迎面是如泼的弹雨,九一改装甲车缓缓开动,四挺轻机枪在几十米的距离如同死神的镰刀,火舌扫过,肆意屠戮着一伙目瞪口呆的疯子。 血花迸溅,血肉横飞,疯狂的意志在子弹面前被粉碎,罪恶的生命在庞然大物面前如蝼蚁般渺小不堪。 九一式装甲汽车,伴随掩护步兵用途,在华夏战场曾大量运用。 初期用于地面战斗,后期用于后方巡逻警戒。 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战斗,这种装甲只有6,重量只有五吨多的破烂,还真是没什么威力,用步枪发射穿甲弹都能够击穿。 但姚闵和马子朗联手,把装甲钢板增厚了一倍,达到了一点二厘米的厚度。 这就不是鬼子和伪军所能抵挡的了,他们没有准备,从武器到心理,根本没想到会被这种武器所屠杀。 弹雨稍停,开进的装甲车猛然将缺 口扩大,再一次喷吐出火舌,杀戮着暴露在其射界内的敌人。 碾压过残肢断臂、尸体血肉,两辆装甲车开出了鬼子司令部,四面扫射,将集中于此的敌人打得伤亡惨重,也粉碎了敌人最后的战斗意志。 其他直属连的入城人马分路杀来,击败了几小股敌人的顽抗、阻挡,出现在鬼子司令部周围。 残存的鬼子和伪军最终放弃了希望,不甘却狼狈地开始逃窜。 装甲车与大队会合,轰然向前,引领着步兵向逃敌猛烈追击。装甲车掩护,大队步兵跟进,逃跑的敌人估计很快便会被全部消灭。 曾几何时,都是鬼子的钢铁破烂在华夏大地肆虐,攻城掠地,屠戮人民。现在,该抗日官兵们痛快淋漓地追逐、杀戮了。 “发报,令于殿奎率预备连即刻南下,迅速与我部会合。另外,让其他部队寻机向铁路线迫近,实施游击破坏。” 陈天民坐在被炸得一片狼籍的办公室内,对着正忙碌的电报人员和传令兵交代着一连串的命令。 “命令徐利民,马上攻击东郊火车站。” “命令王二宝率人在城内抓捕汉奸,肃清敌患。并张贴告示, 警告日军卷土重来的血腥报复,劝离城内百姓。” “命令赵大明,率部沿铁路两侧展开,埋设炸药,炸毁铁路,以牵制迟滞敌军来援。” 朔州县城被攻下,这有些脱离了原来的作战计划。 现在可以说是直抵大同铁路,给敌人造成的威胁是巨大的。 估计很快,敌人便会调兵前来攻击,很可能还是从忻州、大同两面出兵夹击。 但陈天民并不后悔。如果有机会却担心日军的打击报复而放弃,那还不如躲在窝里享清闲; 如果能干掉在宿州罪恶滔天的猪原联队司令部,却为了保存实力而坐视其继续作恶,那陈天民在良心上也过不去。 微闭着眼睛思索片刻,陈天民又开口说道:“给旅部、师部、总部同时发电,报告此次大捷,把拍的照片和缴获的鬼子联队旗照片,派人送过去,登报宣传。” 参谋草拟电文,电报员领命遵行,陈天民却把玩着猪原康夫的那柄大佐军刀,既高兴又发愁。 惦记鬼子军官佩刀的上司太多了。哪个都得罪不起。 不如,陈天民挥了挥做工精致,装饰豪奢的军刀,不如我自己留下来用吧。 安排 得差不多了,陈天民才起身走到另外一个较清静的房间,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思索起来。 朔州是守不住的,也不能守。 让出县城,占领乡村,与敌人进行长期的游击战,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劝离百姓,避免报复,说得容易。但对老百姓来说呢,却意味着背井离乡,抛家舍业,奔向未知的生活。 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是不是会有老百姓怪我,怪我的抗日队伍,打下县城却守不住,惩治了罪魁祸首,又会再来更凶恶、残忍的坏蛋?再招致一番血腥的报复呢? 陈天民的脑海中在翻腾,但一想到鬼子在朔州专门设的“帝国旅馆”,想到那些被蹂躏甚至因为反抗而被杀害的可怜妇女。 想到只因为着急进城给孩子看病而忘了向鬼子鬼子鞠躬,就被砍头示众的一家三口。陈天民不由得咬紧了牙齿,有些矛盾或软弱的心情瞬间被仇恨所占据。 杀鬼子,多杀一个,世上就少一个作恶的畜生。 我没有错,把他们从鬼子的残酷统治中解放出来,难道是错?不,绝不是这样! 在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中,在这场民族浩劫中,每一个 有良知的华夏人都要有牺牲物质,甚至生命的觉悟。 我不能死守县城来保护你们,我不能把持久抗战的队伍全押上,但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尽最大的努力使你们摆脱鬼子的奴役。 “来人。”陈天民霍然睁开眼睛,对着应声而进的警卫员说道:“通知王二宝,我要在城中心召开公审大会,让他派人布置,把俘虏的日伪军都押去。”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请王干事来一下,我还有命令要下达。” 不久,“司令员要公开杀俘?”政工部王干事听到陈天民的话,吃了一惊,眼镜片后面是瞪大的眼睛。 “不是杀俘,是杀战争罪犯。”陈天民摆了摆手,详细解释道: “战俘的定义是什么,我当然知道。但要有一个区别对待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一战后,巴黎便废弃以战争作为推行国家政策的手段,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