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枪炮声依旧密集,但这边却意外地沉寂下来。预料中的拼命阻击没有,甚至是没有抵抗,这让小林大惑不解,狐疑犹豫起来。 占领不高又不大的土岗,鬼子小队长也感到很意外。 他举着望远镜瞭望,岗下正面是一片平坦的庄稼地,一道浅浅的战壕突兀的出现,刚翻出的泥土与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岗下左侧三百多米处是一片小树林,右侧是杂草丛生的小洼地。在战壕后面和树林里,有人影在晃动,应该是敌人的埋伏。 再往远看,嗯,两里多地的距离外,是一座土丘,上面有更密集的人影。 放弃这个土岗,敌人是想把皇军诱入下面平坦且开阔的庄稼地,战壕和树林里的敌人两下夹击。 鬼子小队长很快作出了判断,深为敌人故作狡滑的幼稚而感到可笑。 哒哒哒……啪勾,啪勾……机枪、步枪突然响了起来,战壕后和小树林里射出了子弹,向着土岗上的鬼子猛烈射击。 鬼子小队长立刻带着士兵卧倒隐蔽,一面还击,一面发出旗语,要后面的大队上来,或是向小林请示如何行动,或是调迫击炮来,打击 敌人。 接到旗语的小林率队赶上土岗,炮轰、占领,他认为土岗上已经没有了象地雷这种陷阱。 何况,他也确实要亲自观察,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土岗上,鬼子的火力陡然增强,压得战壕后的战士抬不起头,小树林里的射击也停了下来。 但这只是开始,鬼子所没有真正留意的洼地里,十门飞雷炮早已经装填完毕,调好角度,在杂草的伪装掩护下,张着口对准了土岗。 觉得土岗上的鬼子够多了,潜伏的两名炮兵才把拧在一起的药捻点着,捂着耳朵蹲在杂草丛中。 小林观察着,感觉敌人的野战布署是真的有些可笑。 有比较有利的土岗不守,跑到庄稼里地守战壕?或者是敌人就想着拖延时间,打一下退一步,远处的那个土丘可能又是一个短暂阻击的阵地吧? 洼地内突然发出连续的闷响,十几个炮弹形的炸药包突然凌空飞起,在天空中划过死亡的弧线,在鬼子惊讶、疑惑的目光中,落在方圆不大的土岗上。 猛烈的爆炸象一阵炸雷,疯狂卷起的硝烟,飞腾而起的泥土、尘灰淹没了土岗,遮蔽了人们的视线。 大地在爆炸声中剧烈颤抖,弥漫在空中的烟雾使周围的天空都为之一暗。 经过改进的制式飞雷筒,加粗加长,口径缩小为150,但性能却有很大提高。能把五公斤的炸药包炮弹送出四百米,十公斤的也能打到三百多米。 五公斤炸药是什么概念,是多大的威力?只要想象一下手榴弹的装药只有五十克左右,就基本能换算出来。 即便精度还是不比专业的火炮,但却能凭杀伤范围来弥补。 基本上来说,在爆炸的十五米半径内,就算没有被弹片击中,也会被冲击波活活震死。三五十米之内,震昏震聋则很是平常。 硝烟逐渐散去,足球场大小的土岗上已经没有活动的鬼子。 即便是正向土岗行动、离得稍远的鬼子,包括操作迫击炮的炮兵、弹药手,也被连续的大爆炸震得头晕目眩,目光呆痴。 战场短暂、彻底地安静下来了,土岗上的“皇军”虽然有没被炸死的,但他们却大多被震昏、被泥土所掩埋,而且绝大多数人永远也听不到声音了! 嘹亮的冲锋号响了起来,被大爆炸震惊的战士们这才清醒过来,呐喊着 从战壕后、树林里冲出,向着土岗奔去。 离得有数百米,很多战士依然被爆炸的震颤弄得有些恶心作呕。 战斗短暂而不激烈,土岗上的鬼子即便幸存,也手足无力、耳聋头晕,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被砍瓜切菜般地一顿猛杀。 二十多个未及上到土岗的鬼子护着炮兵仓惶远逃,但只不过是多活一会罢了。 王二宝的队伍已经尾追而至,正在远处解决鬼子因地雷袭击而留下的伤兵和少量的保卫力量。 战斗以这样一种方式解决,恐怕是包括小林在内的所有鬼子都没有预料到的。 但他们已经不必为此痛恨、后悔,小林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其他鬼子也行将变成冰冷丑陋的尸体。 自从飞雷炮问世,如何有效利用,如何隐蔽接敌,如何解决其射程近、易遭打击的短板……便成了特别独立加强营军官面对的课题。 陈天民想出了一些办法,群策群力也补充了不少措施。 现在,参谋长徐利民便利用地形地势,有效地隐蔽,利用假象诱敌集中,终于一举奠定胜,并使特别独立加强营少了很多伤亡。 ………… 加藤可算是清 楚意识到敌人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一个随时可以吃下的包子,小路并不是敌人留着攻击的唯一道路。 而小林的援军又迟迟不到,使他这唯一的指望也濒于破灭的边缘。 他自己一个人呆在充作指挥部的农家院内,思谋着自己最后的出路。 …… 陈天民坐在三村联合政府的办公室里,翻看着战事的最新情报。 现在这个世道,凭的是实力,这朔州是我特别独立加强营付出代价消灭鬼子后才光复的,再原封不动还回去,哪有这样的道理?别管朔州是不是属于咽喉心脏,这块地盘老子占定了。 对此,陈天民是早有预谋的,此次出兵与鬼子作战,一保神池,二夺朔州,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从现在的态势看来,河曲、偏关在北,神池、朔州在东,对大同形成了两面压迫; 同时,朔州光复,又与西面国府军游击区行将打通;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