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上书房,景缡双膝跪地,乖巧等待顾怀洲发落。
这下更令人惆怅了,先是摔坏墨条,再是吓坏太子的侍读,景缡觉着自己统共就一个屁股,得掰成两瓣才够用。
萧宇方才吃了太监送来的定心丸,现在正靠在软塌中休息。
她微微抬头,偷偷打量太子殿下的表情。
顾怀洲面色严肃,双手交叉覆在背后,眸中暗沉,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海水。
景缡郁闷的嘟起小嘴,小声的抱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他那么胆小,而且有这么貌美如花的女鬼嘛。”
贴在自己额前的湿发实在不舒服,她暗戳戳抬手将之捋到耳后,小声嘀咕道:
【太子殿下的侍读都这般胆小如鼠了,太子殿下岂不是……】
想到这儿不觉在心中呲笑一声。
顾怀洲目光深沉的转过头,“你方才在笑什么?”
景缡对着顾怀洲无辜眨眼,“我没笑呀,殿下,您看错了。”
顾怀洲拧着眉头微微颔首,一双隽冷的双眸看过来,视线直接落在景缡红肿的双手上,“真是个废物,连铺个蓑衣都不会。”
顿了半晌,他轻捏眉心处,对旁边的秦为盛缓缓道:“小盛子,去把上次皇后给孤的那瓶金创药拿来。”
景缡自动屏蔽了前半句,下意识抬眸,疑惑看着顾怀洲,【咦,殿下莫非在关心我?】
可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景缡又觉得不太可能。
眼巴巴的看秦为盛屁颠颠拿来金创药,顾怀洲面对她的身子转过去,语气平淡:
“小盛子,给她。”
景缡欣喜,还真是给她的?她忙欣欣然接过,正瓦出一些药膏准备往自己手指上涂。
“过来,给孤涂药。”
心“啪挞”一声又碎了。
就知道!这又病又娇的渣太子!
景缡扑腾身子起来,走了两步,又听顾怀洲问站在边上的秦为盛,“小盛子你刚刚是不是给孤上过药了?”
秦为盛唯唯诺诺答:“是,殿下。”
顾怀洲微顿,转过身丢给景缡一个冷冷的眼神,
“那这瓶金创药便赏你了,不用谢孤。”
好歹是研究过病娇心理学的,据病娇心理学特征,这病娇太子所说不用谢其实是一定要谢。
是以,景缡卸下头上的大箬笠,又将湿哒哒又妨碍她动作的外袄脱下,板板正正的给顾怀洲磕了几个响头,
“感谢太子!太子您真是奴婢的再生父母!您英姿飒爽,貌美似潘安,您如天人一般救奴婢于水火……”
景缡一边磕的自己眼冒惊星,一边吹着自己都不信的彩虹连环屁。
结果顾怀洲脸更沉了,景缡一脸不明所以,还有人不喜欢听彩虹屁的?
直到她看到顾怀洲视线落在自己胸前,还有那意味深长的——
景缡垂眸,竟发现本该在长袄下的烟罗裙薄如纱翼,在雨水冲刷之下已然变的透明,从上至下紧贴肌肤,被凸显出的姣好身材如春意般悄然苏醒。
白皙肌肤之下露出小而粉的凸点,景缡惊觉之时,早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就这般裸露在男人眼底下,景缡也不曾想到如此这般竟还有些魅惑人的意味,原身的身体如此美妙,上凸下翘,别说其他人,就算是她也是移不开眼。
当她将怯怯的眼神飘向男人满是欲望的目光下,景缡慌忙伸手覆在胸前,直直瞪向他,在心中暗暗骂道:
【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骂你了,再看,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给孤赶紧穿上外袄!”
顾怀洲没想到被抓个现行,尴尬的别过脸去。
思忖半刻,他忽然想到,似乎还差了些什么步骤。
倏忽间眸色一深,快步移步到景缡眼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半拖半拽的扯出了书房。
在太子后殿站定后,景缡一手使劲抽拽,另一只手捂住怎么也止不住泪水的双眼。
“呜呜,手断了!”
又疼又丢脸,现在她肯定哭的似只小花猫了。
景缡欲哭无泪,男人的力气之大,愣她怎么使劲也抽不出手腕。
景缡抽抽搭搭的吸鼻子,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下来,“呜呜,好痛。”
顾怀洲拖拽的时候没顾上她疼不疼,见女人哭的梨花带雨,他才悄然松手。
他是太子,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主,他自出生起就有异于常人的毅力,对于情情爱爱这事自然也是如此,可刚才那瞬,他脑中竟跳到欲|望一词,女人不过只是湿身而已,之前即便再是如何玲珑有致的曲线出现在他眼前,他也觉得不过就是风尘俗事可有可无。
可刚才?
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疯魔到似还想继续探寻一个女人的想法,甚至想掀开她的裙子一探究竟!
顾怀洲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是以连带着把她带到后殿都带着一丝情绪。
女人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麻烦而已。
对的,就是麻烦,他安慰自己。
既然是麻烦,他觉得势必还要再次检验一下。
顾怀洲扭头,眼眸深邃落向不远处的女人身上,细细打量……
他就不信了,这次还会有那灼烧内心的感觉。
景缡被男人突然的松手,震到几米外。
陡然一回头,结果那病娇太子毫不避讳自己的眼神,再次赤裸裸盯着自己胸前那处柔软……
她该怎么办?是依然站着被他目光轻薄,还是做些什么阻止的举动?
思忖片刻,她只是将双手交叠在一起,紧紧覆住胸口。
继而对顾怀洲递去恶狠狠地眼神,可顾怀洲视若无睹,仍目光冷淡的倪着她的脖紧之下一寸。
这太子殿下真心病娇,想看她就直说,偏偏还要将她单独拎出来看,她知道原身的身体是很美,且她所受的教育也没那么保守,但是这样直白她还是第一次见……
还有完没完了?
景缡眉头一皱,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