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我求你了。底下那么多人,你总不希望我以后在学校过不下去吧?”
秦江慕意识清醒的时候,总是被人推着往前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心中一颤,下意识转身狠狠抓紧了女孩的手。
何悦妤差点尖叫出来,“疼啊,秦江慕,你放开我!”
秦江慕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她扫视四周,幕布遮挡了舞台光芒,她试图开口,嗓子却如万般针扎。
秦江慕怔怔地去摸自己的嗓子,微微开口,却发不出声音。而眼前的何悦妤看上去十六七岁,好似是从前的那一幕。
何悦妤看她一眼,警惕道,“江慕,你都答应我了,不会反悔吧?”
反悔?
某些记忆在脑海中重现,秦江慕记起来了,这次是十九中高一的结业典礼,前台音乐声响起,传到后面成了很模糊的音律。秦江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白皙的手依旧美丽精致,完全没有被刀割以后的狰狞可怖。
什么情况,她心中震惊,向第十四夜的神灵新月许愿是真的?!真的回到了这个转折点?!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充满了欣喜和震惊。
何悦妤见她不对劲,心里一惊,生怕她看出什么,放低声音,“江慕,这次对我是很重要的机会,要是没有完成,我下学期就拿不到学校提供的助学金了。你知道的,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抛弃我了,都是奶奶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奶奶年纪大了,我真的不想她太劳累。”
秦江慕看向何悦妤,有一瞬间的迷离。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在艺考选拔上落选了,放弃了爱克莱音乐学院,后来转学去到了南阳二中。重逢了曲幼清,考上了京都大学。
那为什么现在自己说不出话,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许愿吗,秦江慕内心想到,上一世的记忆在脑海中交错闪回。
***
也是可笑,在京都大学还能遇见齐铭漓。偏偏就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现在却能天天见到。
秦江慕叹了口气,心里默道,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不顺心意。她仰头看向天空,白云蓝天相得益彰,“下辈子能不能真的像眼前见到的景象一样美好啊,没出现那么多波折了。”可惜了,她内心感慨,成年以后似乎许多事情都变得不同起来,就连以前最珍贵的友情,现在也不过是一场利益的谋划。
眼前的场景熟悉,她记得这件事,这一年她高一,被何悦妤求着帮忙演奏学年结业典礼的曲目。
命如同海风,吹着青春的舟飘摇地曲折地过了时间的海。海风再猛烈,掀起汹涌波涛,依旧无法改变小舟奋勇前进的方向。春日里的樱花,夏日里的梧桐;过季的野花,被精心筛选过得劣质娃娃,无不在诉说着这故事的悲剧。
然而,生的结局只不过是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亲爱的,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我所遗憾的,究其根本,是那束光。
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然而在心脏的剧烈跳动和疼痛以后,再睁眼,她就回到了三年前。
秦江慕被她磨了很久,一直到正式演出的前夜,终于答应帮何悦妤这一回。
兴许是第一次做坏事,自此她的人生开启了糟糕透顶的轨迹。
被人挖掘出李代桃僵后,学校的风言风语四起,同学看她的眼神微妙,加上何悦妤煽风点火的言语,一切朝着另一条不规则的路走去。
即便再怎么解释,也得不到洗白。
而后来秦江慕凭借优秀的专业课和文化课一跃成为了十九中新的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她很少在学校,也就是这样大家对她的印象并不深,直到她的才华完全展露出来。母亲是著名音乐家,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再登台,但这才华是与生俱来的。她忠于音乐,听从母亲的话,当做一个乖小孩,即便不喜欢,也会逼着自己,去到了母亲希望她去的京都。
爱克莱音乐学院的选拔赛结束后,意外出现的毫无征兆,母亲被查出癌症,时日无多,痛苦和悲伤日益交杂。好像是在一瞬间就成长了,之后她转学到了南阳二中就读,却在此期间遇见了儿时的朋友。
高三那一年过的很快,忙碌疲倦缠绕着我们。高考前几日,她得知了好友自杀,毕业后,却在京都大学就读期间处处被高中的前男友针对,最终确诊了抑郁症。
她在离开前许了愿。
在最后一次去墓园祭奠母亲的时候,服药自杀。
重活一回,秦江慕知道何悦妤在骗自己。
这哪里是什么学年结业典礼,分明是为了台下的齐铭漓。
这年是她第一次见齐铭漓,她记得在京都大学自己、齐铭漓和舒颂洋还是一个班,巧妙的缘分促使他们再次相遇。
学年结业典礼的才艺表演,何悦妤死要面子报了名,知道自己的才艺拿不出手,求秦江慕李代桃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