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见到自己或者他人最懦弱无力的一面——
春风灌满了嫩绿遐想,江岸的光影流浪,昼与夜的虚构充满奇妙构思、三月淡雅、四月初印、五月群青、是故事的第七重封印。
南阳市一个以教育业闻名的城市,国内知名高校多位于南阳市地带。
重点教育中心上京区被古老的胡同巷子将一分为二,古色古香的文化巷子规划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北区安静规矩;南区灯红酒绿,宛若一个被破了颜料的妖怪。
南阳二中是上京区名类前茅的高级中学,而今日便是南阳二中新高二年级文理分科考试的最后一场。
(考试结束,请各位考生停止答题。)
广播声响起,伴随着交卷铃声响,监考老师逐一将试卷回收。
盛夏的这一天,气温燥热。暑假即将来临,而此时整个校园里都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
在意外满满的青春里,总会遇到一些“特殊”的人。关于他们的故事,要从分科考试后的一次偶然事件讲起。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曲幼清点进聊天框查看。
曲嘉贺:[我下周回国,你最近状况怎么样?最近药有在按时吃吗?]
曲幼清:[好的亲爱的哥哥,药在按时吃,状况也还好,最后需要我去接你吗?还有可音姐也和你一起回来吗?]
曲嘉贺:[不用,可音要先去京都拜访老师,不和我一起回南阳。]
曲幼清:[哥,你行不行啊,怎么这么久还么拿下可音姐。]
曲嘉贺:[小白说你上周没去找他做咨询,怎么回事?]
曲幼清:[忘了。]
曲嘉贺:[下次我亲自带你过去。]
曲幼清:[……]
“什么啊,自由日子要结束喽。”曲幼清不满的咂了咂嘴,“笨蛋老哥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还没拿下可音姐,他不会要孤寡一辈子了吧。”
“阿曲!”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曲幼清回头看去,只见穆思彤正朝自己跑来,“快……”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曲幼清轻拍穆思彤的背,“别急,你先缓缓再说。”
“快去操场,许奕怀被打了。”
“哦!是哪位好人打的这个贱人,我等会儿就去找他拜把子,上苍良心,终于有人干了我一直想干,没干的事情了。”
穆思彤终于缓过来,顺了一口气讲:“他们还在操场呢,我们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操场上人群围出了一个圈,宛若一个擂台,包围着圈里的二人。
曲幼清和穆思彤站在远处的观礼台上眺望,“那个人是谁啊?”说着她指了指许奕怀对面的男生。
“你不认识吗?”穆思彤反问,“这几天你难道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什么名号?”
“文科班男神啊,这不文理选填结果出来了吗,这位在文科7班被捧得马上就要上天了。”
“那还真没听过。”曲幼清尴尬的笑了笑,“再说,哪有好人的名号是什么男神啊,这不纯纯有毛病吗。”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不也就那样,文科班的都什么眼神,这也能被称男神?”
“你别说还挺对。但怎么说,放在咱们学校也不是不无道理。”穆思彤在一旁感叹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见过他。”
“我什么时候见过他,有这回事吗?”
“记不记得上次,林鹤楠过生日,坐你对面的那个男生就是他。”
曲幼清顿了顿,问:“他叫什么名字?”
“顾羡风。”
曲幼清记起来了,那个男生她以前见过,是还住在元雁里的时候,邻居家的阿婆把房子租给了一对夫妇,那对夫妇的儿子也叫顾羡风。
是他吗?曲幼清心想,会不会有点太巧了。
是蓄谋已久的相遇,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正巧那年盛夏,正巧那年夏天冰冷刺骨。
巧合的发生并不是所谓的“好巧,”是概率,是精心设计,是命中注定,是圆,是缘。
时间描绘纪元,指引混沌的故事开始显露。
“思彤,讲个笑话,我可能认识他。”
“真的?”穆思彤顿时来了兴趣。
“但应该不会那么巧。”曲幼清看了看操场的“战况”,接着说:“我小时候,以前住在元雁里的那段时间,邻居家阿婆的房子租给了一对带小孩的夫妻,那个小孩也叫顾羡风,但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一个人。”
“那还挺久的了,没事,不管是不是一个人,他都是打了许奕怀的好人。”穆思彤转念一想,“不过啊,阿曲,我好像从来都没听你讲过高中以前的事情。”
“高中以前啊……小学没什么意思,那初中就更没什么意思啦。”
“那元雁里呢,以前在元雁里的故事呢?”
曲幼清摇了摇头,“元雁里啊,那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穆思彤可惜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那我给你讲讲有趣的事情吧。”
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是推辞,关于元雁里的故事,谁都可能忘记,但唯独曲幼清不会,那是她短暂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是一家团圆幸福再也回不到的儿童时期。
那一刻,她想曲嘉贺了,想回到元雁里,想曾经的伙伴们……
从前的元雁里,是民宿院宅,邻里街坊亲近无比。那年,江北剧院倒闭,元雁里的住户几乎都搬离里那里,后来的数十年间,元雁里被修葺成了双向大道,改名开元路。江北剧院依旧伫立在那儿,窗户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这里就好像可以躲避世事纷扰的世外桃源,一切烦恼都会在这里消失殆尽。当然,随着年月的增长,这里的一切都在发生改变,人、事、物,也包括每个人之间的关系。
曲幼清的手机里存着一张照片,蔚蓝的天空下是已经破旧不堪的江北剧院,灰白的砖块上写着四个大字,原本的红色已经淡成了白色,阳光正好撒过,那一刻就用永久停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