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牢笼模糊了自由的法制,好似苍茫的海天一色给予的窒息感,有一种掉落混沌黑暗的死亡气息。
那是一座不知名的小镇,那里埋藏着我的童年,如狼似虎的要吞噬我的未来。
小学毕业后,我被父亲接到了新港市。在离开母亲之后,我的生活变得好了起来。
在这里,我遇见了她。
我渴望救赎,而她的到来恰到好处。
“秦江慕,你是我暗无天日的人生悖论。”
如往常一样,三节晚自习下课后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条幽暗的小巷,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囚禁在手电筒里的光不足以照亮包裹着我的黑暗,清冷的日光烧不断捆绑着我的荆棘,我低头看着路,注定望不见头顶灿烂的星光,因为,我本就置身于深渊。
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大的闷响,她被狠狠推倒,背撞长满藤蔓的土墙上,鲜血染红了她的一身白衣,像一场虚无的盛开的葬礼。
我救下了她,纯属巧合。
她看着我,问:“为什么救我?”
“因为,学校从小就教育我们要做个好人,助人为乐。”
她笑了笑:“一中的学生都是你这样的呆子吗?”
“不是,我只是不太会说话,你别嫌弃。”
“生命都是馈赠。”
“生命都是馈赠,我抵抗不过。”她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绝望。
我以为她要寻短见,释然的开解道:“生命都是馈赠,你要好好活着。”
后来这份巧合的相遇,结束在了他们相识第二年的深秋。
它们封存在这里,只有风知道的秘密。
后来,他再遇了她。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一个基本都心理知识,无论是谁一旦受到超过限度的压力时都会变得暴躁、哭泣、具有攻击性、抑郁、无法保持理智。大家都是脆弱的,有些人的情绪状态看起来非常良好,因为他处于一个正常的坏境中,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齐铭漓和秦江慕过去的一段缘,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世俗间所谓俗成的条条框框总让人困顿,分明想做自己,却被万人言所束缚,被所谓的规矩吐出地蚕丝包裹侵蚀。
他在十九中再遇了她,她总是不来学校,即使来了学校,也是一个人默默地;她和曾经的她不一样。
“秦江慕。”下午的阳光照射进教学楼,他拦住她的去路。
“齐铭漓?”秦江慕愣了愣,有一瞬间的恍惚,“时间过得这么快吗,怎么高中了还能见到。”
她正欲离开,却被他抓住手腕,“别离开了,我可以帮你的。”
她挣脱开他的手,“齐同学,请你别多管闲事。”
***
岁月的刻痕,时时提醒着秦江慕这似无落幕的人生,那是她不忍再回想起的过去。
“我送你去学校,是让你不学无术吗?”秦觉一把拉过秦江慕,呵斥道:“秦江慕,你都学的些什么?逃课、抽烟、喝酒、打架!什么不好你学什么,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很久没去上课了,音乐课也不去,你想干什么?成为社会上的败类吗?!”
“抽烟喝酒怎么了!我又没犯法!这让您觉得了丢人了是吗?”秦江慕忍住泪水,驳斥母亲的话,“我不想上什么音乐课,您要想您自己去!您听过我的想法吗,您安排的都是您自己想的,您真的了解我吗?”
这是她第一次和母亲吵架,也是最后一次。
“慕慕!妈妈怎么会害你呢,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秦江慕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您真的是为了我吗,而不是为了你那所谓的事业和脸面吗?”
“妈妈一定是爱你的。”
“爱我?您觉得,这是爱?”秦江慕看着母亲,“小学的时候,我就那么一次和同学玩,少上了一节钢琴课,您就狠狠地骂了我一次,从那之后,我一直按着您的要求扮演着您需要的乖孩子,可您知道我真的需要什么吗?”秦江慕缓缓闭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颤抖,“对我而言,爱是束缚,从小就是,它是压在我身上无形的一把刀,是让我无法呼吸的深海。”
听到这句话,秦觉明显一怔,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海中最后一跟名为理智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