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峨眉新月满是在诉说着失败,但却又在下一个朔月夜重新清晰的看见黑夜里的繁星。很难想象到,事件的始末是处于一种极其戏剧化且出人意料的状况下发生的,好似第十二夜一般,荒诞、离奇、又满是罪孽。
晚霞不像阳光那般刺眼。但却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它散发出的闪耀。那一抹微红和金黄相融,像一杯未晕开的长岛冰茶。
“阿曲,作业借我看看。”林鹤楠朝曲幼清伸手,似有一种无赖气质。
“要哪科?”曲幼清偏头问他。
林鹤楠歪了歪嘴,开口说道:“全部。”
“下节自习课怎么又被占了啊!”一旁的杨词安抱怨道,“这周都上了多少节生物课了。”
充实的高中时代,就连短暂的课件十分钟也显得那么珍贵。班级里的关系可能不是很融洽,但这些都是我们常说的话;有时啊,想脱离学校,回归到放荡不羁的自由。但我们无能为力,也无法勇敢,我们要趁着大好青春拼搏上岸。即使挫折让我们不堪,也会在下一个白日里放声高喊:“永远自由!”
关于青春,我们恣意张扬,那是专属于青春独一份的气焰,是少年人独有的热血。
操场换了新的草皮,和绛红色的塑胶跑道撞在一起,汇成明亮的视觉冲击,树叶在一旁飒飒作响,空中伴随着清新草香。
“阿曲阿曲。”穆思彤坐在位置小声呼喊曲幼清招手示意道她过来坐。
南阳二中的晚自习就是这般,由学习委员管理班级纪律,走读的学生可以选择是否参与晚自习,换位置不妨碍他人学习就好。
曲幼清走过去坐在穆思彤旁边的空位置上,“你同桌今天怎么不上晚自习了,她不是卷王吗?”
“她家里有事,就给我模糊提了一嘴,具体我也不清楚。”穆思彤回头看了一眼学习委员,悄声道,“开学有一段日子了,这周末大家要聚一聚,你来吗?”
曲幼清顿了顿,“才开学没多久吧。”
“什么啊,下周过完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了。”穆思彤从笔记本最后一页撕下半张纸,写了点东西然后传给坐在自己后一排的夏季煊。“去不去吗?”
“不想去。”
“曲幼清。”穆思彤略微皱眉,“高二分新班级了,大家难得聚一次,去吧。”
“不复习吗?你自己说的下周过完就要月考了,这次月考还是会按成绩排座位的吧,你不会希望自己从第一排调到后几排吧。”
“当然不想,但是就半天不会耽误什么的,而且你看你现在是在第三排,上次考试你考的很好啊,怕什么?”
“……”
“还有,这学期还来了新同学,可以叫上一起玩啊。”
“你这么费劲想让我去,这次聚会都有谁啊?”
穆思彤巧妙地笑了笑,“很多人。”
“详细说说。”
“你看,我们几个你熟悉的就不用说了吧;然后还有新同学们,这你也知道了;最后,就是有一点关系的朋友。”
“你说的不会是文科班那几位吧?”曲幼清有些预料,这其中是必定算上顾羡风的。
此时,穆思彤的后桌轻轻用笔戳了一下她,把原先那张纸条传回给穆思彤。穆思彤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OK。
穆思彤是不饶不休的劝曲幼清,“哎呀,阿曲你一定要来哦,地址晚上发给你。”
***
天色还是暗的,四下寂静无声。巷外一街角停了几辆出租车在那儿,路灯光落在溅了泥水的挡风玻璃上,凌晨打车的人屈指可数。从吵闹的酒吧里到安静的市井小巷,一切转换的太快。少年少女们嬉笑吵闹,总是万般放肆的青春。
“江慕。”身后不远处的舒颂洋喊道:“刚刚齐铭漓单独和你说什么了?”
秦江慕顿了顿,“他,问我和文科班那个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舒颂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惊叹道:“同学、朋友。还能是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
“天知道他整着一出是什么情况。”秦江慕心想,天知道齐铭漓和之前的他一点也不一样,完完全全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真的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不是被夺舍了。她细想自己和齐铭漓的交集,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妈的,怎么和他一直是校友。”秦江慕不禁小声骂道,确实如此,初中、高中、大学,一直都没摆脱掉他的存在,“真是荒谬。”
星子点点,轻风微寒。
第十二夜的神灵新月将重塑时间,回溯新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