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寿觉得他们家公子这几天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不知为何总是莫名其妙地傻笑。 细思极恐,他的头皮有点儿发炸,这要是秦主恩在外面有个什么好歹,京里的那三尊大佛定然会慈悲为怀地将他就地超度?! “公子?你这是……又笑什么呢?” 我去!这是重病还是中邪呀?是该请郎中还是该找神婆呀? 秦主恩的状态确实不怎么稳定,桃花眼弯弯,青吁吁的胡子茬儿下竟难得地露出几分……娇羞之态?! 您的脸皮出了什么事?!三寿惊恐万状,果断决定先找神婆来驱邪! 随后秦主恩的话更是让他觉得万马奔腾,一片尘烟,个个都从他的肋巴骨上飞驶踏过…… 秦主恩说:“我觉得严恬喜欢我。” 好了,这下确诊了,秦主恩病了,正在“撒癔症”。 秦主恩倒觉得自己有理有据。首先,她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地看我? 三寿心里:呵呵。你不看她,怎么知道她在看你?!再说你那样直眉瞪眼地盯着人家,她只是看回来,没有打回来,已经算修养好了! 秦主恩:“还有,她总是无缘无故地对我笑?” 三寿心里:不然呢?你每次都先笑得像个憨批!她不朝你笑,难道还朝你哭不成? 秦主恩:“叶家那事,自从我出了个主意,她就似乎对我十分崇拜!” 三寿心里:你信不信,严三老爷对你也十分崇拜!叶家二老也是。靳大奶奶也是。全洛洲的老百姓都对你十分崇拜。 总之,有一段时间,秦主恩常常在心里练习拒绝严恬:“我也知道你对我心动,并且看出了你的欲擒故纵,我承认我确实才华出众,过于优秀比较让人头痛,我倒不怕严愉拿砖给我脑袋开几个洞,只怕你的感情来得太过冲动……” 具体病情暂不细述,只说知府后衙的书房内,秦主恩把自己的主意详细地说了一遍,正在这时忽见小珠急匆匆跑来报信: “老爷,小姐,快去看看吧,靳家夫人来了!她也不用下人通禀,直接就去了后宅。不知道和靳大小姐说了什么,靳大小姐便闹着要走!现下已然收拾了包袱带着红果准备出门! “胡婶之前因得过小姐的令,正死命拦着。说怎么着也得让她们和小姐您说一声。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严恬一听立时皱起眉头,转身看向众人:“我觉的秦大哥的办法很好!只是在这之前需多方铺垫。就如今日这靳夫人,恐怕就需要她多多配合。我先去见见,说不得能成为此事的助力。” 严文宽点了点头。严恬转身跟着小珠匆匆出门。 …… “你家小姐看重惠娟的这份心意我们领了。可这眼瞅着就快过年,叶家洒扫祭祖,一应事务都需惠娟这个儿媳操持。今儿上午你们小姐把叶家的婆子打发回去,叶夫人转眼便去我那儿诉苦。她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了,本以为能享享儿媳妇的福,可谁知今年娶了媳妇却还是要受累操持……” 严恬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靳夫人在屋内对着胡婶诉苦。胡婶似在陪笑安抚。 严恬脸上挂了笑,掀帘儿进屋:“夫人来了好一阵子吗?是严恬怠慢了,请夫人见谅。”说着便冲靳夫人一福。 慌得靳夫人连忙起身去搀她:“严大小姐多礼了!” “小珠上茶。”严恬顺势站起身来,随后冲小珠和胡婶挥了挥手。二人知机,忙行礼退下,顺手将房门掩上。 靳夫人毕竟长了一辈,有些见识,见此情景,便知严大小姐有话说。于是拉着靳惠娟的手一同坐下。 严恬看着她笑道:“我接惠娟来住,叶夫人原也是同意的。不知为何竟又来接?还去了夫人那儿诉苦。” 因与女儿交好,虽是上官家的小姐,可靳夫人还是将严恬当成自家晚辈,所以先拉着她的手亲昵地拍了拍,然后叹了口气道: “我听说了,大小姐年后亲事就定下了,现在着急绣嫁衣,寻娟儿帮忙原是应该。可今儿上午叶夫人却是到我那儿诉苦。说今年是娶儿媳妇的头一年,本想着过年时能享享媳妇福,不想锦贤……竟得了急病。原本以为儿子就这么没了,福没享上,倒差点没先哭死。 “好在老天爷保佑,锦贤竟‘借尸还魂’又回来了。虽说人变得丑了点,可到底算是各路神佛开恩,给了他们家一线生机。只希望小两口自此和和美美,一家人太太平平。他们家现下也撤了白事的东西,准备好好操持过年,冲冲晦气。可谁知娟儿又被大小姐给接走了。 “叶夫人跟我说,确是她应允娟儿跟大小姐来府上住两天。可谁知因上个月锦贤的事,她悲伤过度,身子竟就熬垮了。又赶上大年下要操持的事情实在太多,忙了两天就有些力不从心,身子也愈发沉了。再加上毕竟锦贤刚回来,小两口经了这一场生死离别,又是今年新婚。好不容易重新团圆,可不想着……” 靳夫人看了严恬一眼,却见她只认真听着,并不害臊,自己反倒有些尴尬。 “……总要,总要好好团聚团聚才是。锦贤也是想娟儿了。这才闹着让人来接。谁知又被大小姐打发了回去。叶夫人无法,这才去寻我。 “大小姐也知道我们家老爷,最是古板道学的一个人。极重礼义廉耻,女德孝道。听说叶夫人是来诉苦的,当时就坐不住了。直说什么‘腊月正忙,为人子媳如何能舍家外访”,又是什么‘从夫侍夫方为女子本分,夫已归家,何以闲逛’。 “若不是我拦着,他差点要亲自来捉娟儿回叶家,且定是一番好教训。无法,我只得抢着先来,总比我家老爷过来给人讲学强。 “二来也是为了给大小姐陪个不是。多谢大小姐如此看重我们娟儿。可年下叶家确实事务繁杂。等过了年都闲下来,我再亲自送娟儿过来给大小姐绣嫁妆。” 靳夫人一气儿说了这么一大番话,不免口干舌燥,伸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