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卫子胥路过南湖,却瞧见尧王正同人说话,不由分说,也凑了过去,因为他识出那与他搭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苏衍。 “你这三天两头的往书院跑,功课可都做了?”卫子胥摆出一副兄长的模样,询问卫尧。 卫尧见是太子,触电般跳了起来,嘿嘿笑道:“皇兄,我这一把年纪的,功课年前便停了。” “那也不能疏于学习,你得学学苏先生,你看人家多努力,闲暇时间都不忘备课!” 苏衍瞥了眼食案上卫尧带来的江湖志异,急忙暗暗摆手,让阿臾挡起来,然后朝太子极其端庄地微微一笑:“殿下谬赞,我不过是随便看看,哪儿能和王爷相提并论,王爷天资聪颖,自然不用和我一般后天努力,不过…偶尔努力一下也不错。”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卫尧。 太子十分认可的点头,对卫尧又是一通督促:“你向来闲惯了,却也不能如此散漫,落入别人眼中,又该扣上皇族败家子的帽子,到时候看父皇如何惩治你!” 卫尧缩了缩脖子,躲到一边不敢吱声。 苏衍惊讶地问:“殿下的意思是,王爷不止一次被扣过帽子?” 太子突然来了兴致:“这要追溯到五年前,卫尧第一次闯祸的时候,把中书令的裤子扒了,被太傅追了半个皇宫,最后父皇关了他三日紧闭。第二次闯祸,是四年前上元节的时候,他一把火烧了南门,被关了十日禁闭,抄了一百次金刚经;三年前守岁那晚,他不好好守岁,却跑去兵部尚书府中,被抓到时手里还紧紧抱着把破兵器,被父皇亲自提了回去,又关了十日禁闭……” “那不是破兵器,是父皇应允送我的青冥剑…”卫尧弱弱的顶了一句。 太子一脸的无奈:“青冥剑早就在战场上断了,父皇应允你的是仿制品,人家兵库里的是准备修复的真品,你也敢去偷?父皇可真是把你惯坏了!还有今年这次,你公然侮辱前侍中大人,侮辱就算了,你竟然在永乐殿外侮辱,当时那么多官员在场,你可真是丢尽了皇族颜面!” 卫尧还想辩驳,太子瞪了一眼,他当即没了声。太子叹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闯祸,尽干些不正经的事,你可不就是皇族败家子么!要不是父皇宠你,本宫护你,你今日哪能这般轻松!你赶紧回去好好反思该如何做一个称职的臣子,别再给父皇丢面子。” 苏衍强忍着笑:“也不能全怪王爷,他毕竟尚年幼…” “对对对!”卫尧嬉皮笑脸应和。 “对什么对!今次要不是本宫去你那儿走了一趟,还不知道你来这儿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治一治你!走,跟本宫回去!” 卫尧一张脸蹭的一下刷白,战战兢兢问:“罚抄还是扎马步?” 太子冷笑:“看心情。”说罢,广袖一甩,扬长而去。 卫尧为难的看了看苏衍,只能乖乖的跟上去。 苏衍长叹一声:“可怜啊可怜,卫尧也有今天!” 阿臾也替之叫屈:“王爷不过是来看望先生的,太子殿下何苦这样严厉。” “可不是,啧啧,这本江湖志异可害苦了他,不知回去后他要受什么惩罚,你说,下次他再过来,我要不要好好补偿一下?” “又不是先生故意的,王爷自己带来的本子,怪不着您!” “也是哈!”苏衍掂了掂手里折好的披风,突然陷入沉思:明明他是在意自己的,为何还要推开?既然推开了,何苦再来招惹? “想什么着这么出神?小心一头栽进湖里。”循声而去,西楼款款而来,携清风细雨,公子如玉。 苏衍堪堪回神,将披风悄悄递给阿臾,“刚睡了会儿,才醒,自然是睡眼惺忪,眼神迷离了。” “有床不睡睡凉亭,你魔怔了?”说着,他凑近了打量苏衍,似乎真的看出了什么病症似的。 “发什么疯,我不就是小憩了一会,至于这么刁钻刻薄么!” 西楼盯着阿臾藏在背后的披风,神色立刻急转而下。苏衍见事态严重,急忙暗示阿臾离开,然后笑嘻嘻地说:“你也被我传染啦?” 西楼没有拦住去阿臾确认那件披风的主人,在擦肩而过时,他瞥见露出一段的布料,是京都上等织锦,是墨斐才有的东西……他咧开嘴笑道:“可能是,你这么有吸引力,自然无法抗拒。” 苏衍小脸一红,急忙低下头去,小声嘟囔着:“真是不要脸!” “不要脸?”他再一次凑近,细语缠绵,“你是还没见过什么叫做不要脸呢!” 说话间,他的手搂在她腰间,苏衍打了个颤,唇齿相依,她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呆站着,任由摆布。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稍稍停住,在她鼻尖游离着:“你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我只想娶你。” 他将她的脸庞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吻住,苏衍脸上感觉到一丝冰凉,待伸手去触,西楼突然松开,转身离去。 那是眼泪,他…怎流泪了?是因为发现了左卿来过吗?他说的从前,又是什么意思? 苏衍感觉头痛欲裂,伸手扶住石柱,脑中天旋地转,左卿的脸、西楼的脸交叉在一起冲击着她,要将她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