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了片刻。
谢知非出声咳了两下,嘴角勾起,眼角含笑的看着躺在他腿间的阿刁。
她猛地起身坐稳,手紧紧的扶住马车,耳根通红,侧头看向马策划顶部。
马车内半晌没有声音,谢知非整理了一下衣衫,为了缓解尴尬,用手掀开门帘问道:“怎么了?”
“方才路上突然窜出一只野鹿,马儿受惊了。”谢玄用鞭子抽在马的背上,回头解释道,又有些担忧道,“公子还好吗?”
“几时能到驿站。”谢知非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
“此地离前方最近的驿站还有十里路,酉时可到。前方驿站有点偏远破旧,若非今日之事耽搁,我们也不必歇在此处。”谢玄来时就职经过此路,故而对路线十分熟悉,他顿了顿,“只是,今日要委屈公子了。”
“无妨。”有个落脚之地,不必歇在野外,已是好的结果。
他放下门帘,转头看向阿刁,她竟还保持钢刺啊的动作,一动不动,他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出声打扰,于是放松身子靠在马车上,他倒要看看她能否保持这个动作直到酉时。
片刻后,脖子本就有伤的阿刁实在忍不住,终于放下头颅,若无其事地坐稳身子,不小心撇到谢知非,本想偷偷看看他,却发现他目光含笑地盯着她已经不知几时了。她有些懊恼,撅起嘴气愤问道:“笑什么?”
“笑别扭鬼。”他懒懒出声。
“谁是别扭鬼?”阿刁皱着眉头问道。
“你猜。”他气定神闲地盯着他,嘴角笑意越来越重。
这才恍然大悟的阿刁靠在马车上,揉了揉后脖颈,小声嘟囔道:“幼稚鬼。”
阿刁有些无聊,掀开窗看着窗外快要变暗地天色,问道:“我们还有几日能到那个琅琊山庄。”
她心中有些焦急,经过今日一事,她方才意识到这江湖险恶,你以为的可怜之人正可能怀着最恶毒的心思置你于死地,危险就在身边,随时可能遭遇不测,她想要尽早将信件交到天云门,早一日便少一事,此后再回山中躲个清净。
谢知非看出她的焦急,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想必是被今日之事给吓着了,虽说能打,但也要建立在双方公开的较量下,今日被那小人使计设套,自是后怕万分。
他温润的嗓音抚平她的思绪,开口安慰道:“今晚歇息之后,明日加紧赶路,三日后抵达丰州,坐船而下不消十日即可抵达。”
还有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