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蟾有些愣神,天帝先行走上前去,霜蟾这才回过神跟上去。
天帝:“他筋骨尽断,五脏俱损,好在命保住了。正好你来了,可以为他疗伤,看看能不能让他醒过来。”
霜蟾缓缓停在软榻前,看到了塌上男人的脸。
他唇瓣苍白干裂,神色痛苦,仿佛连呼吸都伴着巨大的折磨。
他的呼吸声粗重急促,离他越近听得越清晰。
霜蟾不自觉地沉默,心中生出一种闷闷的情绪,她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什么。
天帝:“你先为他疗伤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自行离去,将宫殿大门关上。
殿内顿时更加安静,呼吸声也更刺耳。
霜蟾并不会疗伤,不知道该做什么,看着他又愣起神来。
倘若她当时没有丢下他,他还会不会躺在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想。
她很快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发觉自己今晚总是爱愣神。
她想到她有任务在身,但是巫蛊也没说要怎么安抚他啊?只是在这里就行了吗?
忽然间塌上男人的手指弹了弹,呼吸节奏变得极不稳定,霜蟾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他。
想到巫蛊说的他会失控的话,她有些害怕,真失控了她要怎么办啊?
她不敢靠近他,还离远了些。
炽焰表情很挣扎,似乎想努力醒过来但是又醒不过来,胸膛剧烈起伏。
“主人……”他艰难地出声。
霜蟾神色微变,她听到他在叫她。
因他的气息不稳,他的声音显得极为脆弱。
“主……”
“人……”
他用力出声,越是脆弱便越是显得渴望。
他的手指弹动,他似乎很想动,但又动不了,醒不来。
霜蟾感知到他的渴望,壮着胆子向他靠近。
他的反应更加激烈,喉结滚动,似乎很是口渴。
霜蟾想着安抚这个词,试图去理解这个词。
她试探地靠近他,他虽然状态很不稳,但并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她知道他其实没有什么危险,胆子大了些,在他旁边停下。
她低头看着他,他唇瓣抿动,在昏迷之中本能地润着自己是唇瓣。这个画面让她想到了那日,他咬住她手指那时,他就是这种状态。
那是不是……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指尖。
她做了个深呼吸,心一横,蹲下来,指尖伸向他。
她缓慢地,试探地,用指尖划过他干裂的唇瓣。
他一下子就要咬住她,霜蟾到底还是害怕,猛地缩回手起身后退了几步。
她不知道,她的指尖带着他的气息,划过之处引起一阵颤栗酥痒。
这对离开她气息数个时辰的他来说,宛如饿狼嘴边的肉。
霜蟾忍不住抱怨:“你、你就不能轻点咬吗!”
回应她的只有他粗重的喘息。
霜蟾一咬牙,再次向他靠近,慢慢蹲下,把手伸过去。
快要碰到他时她又猛地把手缩回来,自说自话道:“要么这样,我抱抱你,应该也能给你点我的气息,你就不要咬我了好吧,太疼了。”
她知道他无法回应,或许他压根听都听不到,但她就是想说出来。
霜蟾:“那就这样了,我抱抱你,希望你能平静一些。”
她说着,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一条腿跨过他,整个人撑在他身体上方。
这样的姿势下,她的脸离他很近,她也是头一次与男人这样亲近,她心里各种羞耻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
反正他昏迷着也不知道,她自我安慰。
她小心的,一点一点把身子往下压,轻轻贴住他。
他伤势太重,骨头都断裂,所以她不敢动他,更不敢碰到他。
她低着头,也不敢看他,眼前的是他不断起伏的胸膛。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咫尺之间。
她想着,这样抱他一会儿就溜,而便在这时,肩颈之间忽然猛地一下钝痛。
男人一口咬住了她。
强烈的痛楚刺激了霜蟾的神经,她下意识想尖叫,但想到这是在天界,硬生生咬牙忍住了。
她试图挣扎,不知何时腰间竟多了一只手,男人抱着她的腰,她动弹不得。她身体骤然脱力,猛地压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抬起头,男人的头埋在她脖颈里,肩颈的痛楚依然持续。
她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用力去推他,“炽焰!炽焰你松口!”
痛楚并没有停止,他的手臂宛如钢铁,稳稳地固定着她,在他的身上。
她并不知道在他体内,正发生着一系列奇迹般的反应。
他的筋脉重新长出,连接,他的五脏六腑快速愈合,骨骼也重新相连,更加坚固。在他接触到她血液的那一瞬间。这一切速度之快,皆只发生在这短短数秒。
数秒之间,身体痊愈如初。
他悄然睁开双眼,红瞳映出姑娘的身影。
他松了口。
霜蟾连忙撑起身体,毫无预兆与他对视。
她的心跳乱了一拍,僵住了。
炽焰双臂一紧,重又让她跌进他怀里。
霜蟾连忙去推他,“你干什么……”
炽焰用力抱着她,似乎要把她融进身体里,融进血肉之间,饶是她用尽全身力气,也纹丝推不动他。
她实在累了,趴在他怀中,她又闻到了他身上形容不出的那种香味。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这时,敲门声响起,天帝在外面问道:“巫蛊大人,您好了吗?”
霜蟾一个激灵,炽焰终于放开她,她也在这时想起,她分明顶着一张巫蛊的脸。
霜蟾慌忙从他身上起来,快速整理衣服,克制着自己的紧张,高声回应:“先别进来!马上!”
外面没了动静。
霜蟾低头看向炽焰:“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