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走,你得留下。”
炽焰眼中满是她的影子,在他看到她顶着一张巫蛊的脸时,他就知道此事并不一般。他问:“你们什么计划?”
他开口语气自然,脸色恢复如常,全然不像大伤初愈的模样。
霜蟾心中有疑,但当下来不及过问,道:“来不及解释了,你明日跟着天帝去人族道歉,一定要好好道歉知道吗?这样天帝才会放你离开。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待在天界。”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明日我应该就在冥界了,所以是巫蛊来接你,你就跟她走,知道吗?”
炽焰有话要说,霜蟾提前打断他,“你知道没有?我是在命令你。”
炽焰滞了一下,“知道了。”
霜蟾默了默,还是道:“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独自逃跑,不然你也不会——算了你没事就好,有机会再慢慢说吧。我要先走了。”
她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她拽了拽衣领遮住肩颈的伤口,正要转身离开,炽焰也坐了起来,拉住她的胳膊。
她顿了一下,回过头。
炽焰松开她,试图站起来。
霜蟾神色一紧,连忙过去按住他,“你要做什么?好好躺着!”
炽焰不得不坐了回去。
这个夜很静,寝宫也很静,他们短暂地对视,他的目光落在她长发上。
她的头发在她动作间垂下来,搭在她身前。
霜蟾注意到他的目光,迟疑了一下。
炽焰伸出手,轻轻牵起一缕。
霜蟾奇怪地看着他,心中生出疑问。
她看着炽焰将灵力运到指尖,划过她的发,将她半截青丝切断。
炽焰:“你的发,有你的气息。”
他说着,小心谨慎地将她的半截长发盘起来,放在最里层的衣襟下,贴着胸口,然后认真整理好衣襟。
霜蟾微愣,很快明白他的意图,她有些沉默,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又上来了。
原来那种感觉叫愧疚。
霜蟾:“我丢下你,害你如此……你不怪我?”
说完她想起来,他是血奴啊,他本能如此,何谈怪与不怪?她不该问的。
炽焰:“拯救我的也是你。”
霜蟾看着他,心微微颤动,她吸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她原本也没想来救他的,只是迫不得已。
而她也不知道,他的“拯救”也暗含着另一种意思。
她站起来,“我先走了。”
她转身向殿门走去。
炽焰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按住胸口的发。
殿门打开又合上,她的气息越来越淡,最终仅剩一缕缠在他心间。
*
霜蟾出门之后,天帝便过来询问:“他现在如何了?”
霜蟾如实道:“已经醒转,看起来并无大碍。”
天帝略有震惊:“果然还是要你来出马,那么重的伤居然已并无大碍!”
霜蟾笑笑不知如何接话,她也不清楚其中奥妙。
天帝:“那我现在送您回去,您要是愿意,明早直接过来即可,倘若珲帝不为难,你明早就可以带走他。”
霜蟾郑重行了一礼:“谢天帝!”
天帝伸手示意:“那走吧。”
路上,天帝突然道:“对了,这个火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他内力深厚,绝非寻常人等。”
霜蟾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在她的认知里炽焰就是蛊族炼化的怪物,有些怪力也实属正常。
天帝笑笑,“观其火术路数,像是出自名门。”
他话里意有所指,霜蟾听得出来,这也挑起了她的好奇心,难不成炽焰并非蛊族人?但当下她务必要给出个回答,她笑道:“什么名门,他就是有些怪力。”她语气轻松,“你知道我们蛊族爱炼蛊人,他只是其中一个变种。”
天帝:“变种?”
霜蟾脑子转得飞快,开始编故事:“炼化他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致使他吸收了玄冥之火的力量。”名字也是她瞎编的。
天帝将信将疑:“原来如此。”
逍遥门还有一段距离,霜蟾加快了步伐,想早点脱身,也怕他追问更多,那她再会编故事,临场发挥也很难不露出马脚。
她转移话题,“天帝,我看这一路上没有一个神仙,是都休息了吗?”
天帝:“或许吧,晚上他们不爱出来。”
霜蟾点头,“这样啊。”
“那神仙的生活岂不是很无趣?有什么娱乐活动吗?”她又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不给他追问的机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终于到了逍遥门,霜蟾告别天帝和蛊人们一同离去。
走远了她大大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巫蛊立马围上来,“怎么样,见到他了吗?天帝有问什么吗?”她在担心天帝识出炽焰的身份。
霜蟾看她一眼,从天帝询问她炽焰来路这件事,她就知道巫蛊有事瞒着她,没好气道:“见到了。”
巫蛊:“具体点?”
霜蟾故意卖关子:“回去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