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回到观众席,凌雨辰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台上的节目,他随口问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路上有事耽误了。”钱茴茴敷衍回。
下一秒她感觉凌雨辰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发现他的眼中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你...你的嘴?”凌雨辰仿佛发现了大秘密。
“哦,路上吃辣条耽误了。”钱茴茴面不改色的继续胡扯,她猛灌一瓶放在桌边的可乐,继续表演:“太辣了,太辣了,以后不能吃了。”
凌雨辰看钱茴茴小丑般冷笑,眼里是“我信你个鬼,我是傻子吗”的愤怒。
钱茴茴真诚的回了一个“你是”的眼神。
庆典之后,钱茴茴开始放假,她回了一趟玄洲,老钱出去旅游了没见着面,她孤家寡人只能全程打扰明岄。好在江沨这段时间出差,她跟着明岄住在他们小情侣租的二居室里也不觉得别扭。明岄研究生还没毕业,只不过找了玄洲的实习单位,这学期很少回学校。为了钱茴茴的到来,她特地准备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招待。
玄洲今年大搞地摊经济,圈了好几块地方专门给临时流动摊贩做生意,玄洲一中旁的一个废弃停车场就成了其中的一个定点,这几个月下来,人流量越来越大,成了远近闻名的网红夜市。钱茴茴和明岄在夜市里吃了椰奶芋泥冰、东北烧烤、铁板里脊....几乎所有的品种都吃了个遍,吃饱喝足后明岄提议去唱歌,二人又打车到了玄洲最大的娱乐会所开了一间KTV。
这么多年,明岄的五音还是没有长进,不过胜在情绪到位,也没那么难以入耳。几轮下来唱的口干舌燥,钱茴茴主动说要去前台买水,明岄还沉浸在歌曲的氛围中,只摆摆手表示快去快回。
这家会所年初才刚刚装修过,钱茴茴不怎么熟悉路,七拐八绕下来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她准备往回走,耳朵却率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吧,你们问吧,我选真心话。”
不能怪钱茴茴对樊漱的声音这么敏感,主要是她做音乐的确实有一点声控,而他的声音是最符合她喜好的。顺着声音往里看,透过一块狭长的玻璃,她看见樊漱翘着二郎腿,斜倚在皮质沙发上,神情散漫,眼里有些许疲惫。
他旁边的全是她熟人,这会她回忆起来,前两天大学社团群组织聚餐,因为她准备回玄洲所以私戳了群主请假,后来也就没关注群里的消息,原来他们是在这儿办的聚会。
“那我们问了。”说话的是他们当时社团的社长,特别会来事儿,现在在一家音乐公司做产品经理:“请说出你最忘不了的一个前任。”这个问题得到全场一致起哄。
钱茴茴本来想走的,听到这个问题却忍不出停了脚步,实在因为她也好奇的紧。自从庆典后台樊漱突然吻她之后,俩人再也没见过面,她揣测过他的意图,却没办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樊漱也没主动联系她,所以她把这些行为归结为欲擒故纵。
她把身体贴在门上,尽量不要错过里面的声响,她听到樊漱清冽的嗓音缓缓说出答案:“最后一个。”接着是众人的哄闹:“说名字啊,漱哥,不厚道!”他气定神闲:“那是下一个问题了。”
最后一个?钱茴茴看过樊漱出道后的采访,他说他大学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谈过恋爱,那也就是说那个忘不了的前任是自己?这个认知让钱茴茴有些恍惚,她不知道樊漱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里面开始聊其他话题,她悄悄离开,脑中还是忍不住盘算那人的心思。
如果说樊漱对自己念念不忘的话,她更觉得这是一种征服感作祟,因为当初是自己主动提的分手,在他看来会觉得是被抛弃了,所以他耿耿于怀又不想显露,才会做这些反常的举动。
在她转身后,樊漱掀开眼皮,唇角微勾望向门外:“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接着玩。”
钱茴茴心里想着事,走路也没看牌子,又走进一个死胡同,她有点懊恼自己的反常,转身预备离开,一抬头,就撞进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他双手插兜,拦在她面前,不给她虚假寒暄的机会:“你听见了?”
“嗯?”钱茴茴这人最会伪装,哪怕刚才确实被他的答案弄得心烦气躁,这会在正主面前也能装无事发生似的:“是啊,你装什么深情人设?”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常,就像是斗嘴调侃一样,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对方回答什么。
“我不是装深情人设。”樊漱站直身子,他把手搭在钱茴茴的肩上,强迫她正视他的眼睛:“那是我的真心话,是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从始至终都是你。”他的下嘴唇还有上次接吻时钱茴茴报复性咬的伤口,血痂的颜色比唇色深,但好在位置隐蔽也没那么显眼。
这个答案倒与钱茴茴的认知不同,樊漱大学的时候一直被戏称为多情浪子,头衔有些中二,但至少反应了他的情感状态,据她知道的绯闻女友就有三四五个。
“那个金融系学姐?播音系师妹?还有刚坐你对面的副社长?”钱茴茴都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还能把樊漱大学里的绯闻女友脱口而出。
“只是别人瞎传的。”樊漱认真的看着她解释。
“那你有毛病啊,没有还不澄清,就....就连我们在一起了之后也不说。”
“我澄清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让钱茴茴沉默了三秒,在这三秒里她回忆了一下自己大学时的择偶标准,答案应该是否定的,那个时候的她不喜欢找没有感情经历的对象,她需要一段成熟的关系不给自己增添任何负担。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钱茴茴绷直脊背,手心攥出冷汗,声音有些颤抖但被她压下,她抬起高傲的头颅直视他,眼里是不易察觉的波动。
“我不否认你和我提分手的时候,骄傲让我没办法做出挽留你的举动,而且那个时候的我籍籍无名也没办法承诺些什么。但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和你重新开始的想法,我承认我忘不了你,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钱茴茴很难相信这是从樊漱口中说出的话,或者说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寡情冷淡的,甚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说些表露心意的情话。他们会因为原始的冲动而接吻,但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