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众人面前没有一丝破绽地伪装成陌生人。
钱茴茴一直认为,他们都是爱自己胜过爱对方的人,所以毕业的分手才能如此不拖泥带水。可是现在他低下头颅告诉她不是,自私且骄傲的从来只有她一个。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还没等钱茴茴明确心意,樊漱出车祸的消息就在微信群流传开。她看到的时候双眼一黑,反复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明岄发现她的反常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明城第一医院vip病房,most的主唱老阳坐在病床旁,手上不停的削着苹果皮,嘴上碎碎念:“你说你,就这么点时间非去玄洲干嘛,你那个什么聚会就这么重要?好了现在腿撞折了吧!”
樊漱很困,他从昨晚到现在只睡了三小时,老阳的话就像蚊子嗡嗡嗡围着他脑袋转,晕乎乎的整个人格外烦躁。
他把被子蒙住头,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哑着嗓子道:“我不吃苹果,我钱包里有钱给我买草莓,我睡觉了。”
老阳轻哼一声,知道这小子讲究,三下五除二把苹果啃干净,随手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接着拿出手机给领队汇报情况。“他人没事儿,虚惊一场,现在睡觉呢,我得给他去买草莓,矫情死了!”他边说边往外走,顺手带上病房的门,转身之间没有看到走廊尽头钱茴茴的面色惨白。
钱茴茴听说了樊漱出车祸的消息后,立刻向凌雨辰打听了他的医院病房。连夜开车赶到明城,一口没休息爬上五楼,却在病房前听到他们乐队的主唱说什么“死了”。
死了?一瞬间,全身的血液回流心脏,钱茴茴手脚冰凉,四肢麻木,她艰难的撑着墙边的扶手挪到病房前,轻轻推开那扇门,她看见他全身都盖在纯白的被单下。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所有在路上设想的一切都轰然倒塌,她痛恨自己的犹豫,让两个人的关系永远停在了遗憾的节点。“对不起,对不起。”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扶在床边喃喃,“为什么你还没有听到我的答案你就死了呢?都怪我,都怪我,明明喜欢你,忘不了你,还那么别扭的等你先开口,这是不是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钱茴茴抽噎着继续进行自我批判:“和你分手以后我一直关注你,我知道你加入了most,我知道你们拿了冠军,我羡慕你,也为你高兴,就是因为你太优秀我这些年总会想起你。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还对你有感觉,偏偏我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樊漱因为认床所以睡得很浅,他能感受到老阳出去的动静,也能察觉门再一次被打开,他以为是那家伙没带钱包。但好像并不是,他似乎听见钱茴茴的哭声,他感觉自己是魔怔了。他又听见钱茴茴的声音说些她从来不会说的话。她好像误会了什么,她哭的很伤心,伤心到他觉得他再不醒来她就要跟着殉情了。
樊漱掀开被子,反手抓住钱茴茴的胳膊,在她震惊失色的慌乱中,轻柔的抚上她的面庞,他双手拖着她的下巴,倾身而下,从眼角开始,吻尽未干的泪痕。
“你...?”钱茴茴这会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确实冲动了,哪有人死了尸体还放在病房的,也许是关心则乱,在樊漱的死讯下她的思考能力全部作废,不过“他还活着”这个消息让她宛如新生。
樊漱将自己左手无名指的素圈取下,轻轻用力,素圈巧妙的一分为二,那是一套莫比乌斯环的男女对戒,对戒内圈刻着他们的姓名首字母“Q&F”。
“所以,可以吗?”他眉目舒展,眼角含笑,郑重的向她发出邀请,那个六年前没有勇气说出的承诺现在终于能够实现。还好他们都没有往前走,他们都给了彼此一个从头开始的机会,那是惊喜也是日日跪拜的祈求。
一周后,“摇钱树”的词条再一次登上热搜,点进去是钱茴茴和樊漱的互相@,配图是两张鲜红的结婚证和一对素圈。
网友奔走相告,奶奶,您磕的cp结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