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院子拐角处,一时间,院里的伙计和歌妓舞女看了过来,他一副荷尔蒙炸裂的自信,我本不屑和他扯皮,他却一副和我相谈甚欢的架式,蛮横地挡在面前,手中拿着一朵喇叭花。我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男人,已经纠缠了两个多月了,每天进歌舞坊不听曲不赏舞,径直到后院找我,我到现在根本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更别说认识。初时他找我搭讪时,我礼貌性地应了两声,察觉他的意图是找个有钱、没脑、没背景的傻女人当提款机后,之后每次他找我搭讪,我都自动忽略,装看不见听不见。
院子里,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没想到这阿纯姑娘表面看着清心寡欲,背地里还不是勾引男人,瞧瞧这相好都追到这里来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就是说一套做一套。”
“别这么说,或许就是挑子一头热。阿纯姑娘不像是个那样的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别说了,她可是坊主面前的大红人,咱们得罪不起。”
这些日子我忍他也是忍得够够的。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他了解,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姑娘,不好骗,更没有依靠男人才能活的封建思想。要不是不想把这无赖得罪狠了,我早拿剑劈他了。
“想让我跟你上床,你撩我啊!”这句话就像平地一声雷,惊得大伙都哑巴了。他们说归说,可从来没听阿纯口中出来过任何不雅的话,一个字都没有。众人被这样的阿纯吓到了。
“我要是会撩人,我身边早一堆女人了!”男人装的一副大直男的无奈样子。
我哂笑一声,“人啊,最没用的就是说大话。你以为你是谁,男人就算会撩,尚且不一定娶得来老婆,你一尖酸小气,且不会撩的,凭什么指望我会对你投怀送抱?”明明就是个好吃懒做的痞子,还装成一见钟情的纯情男勾引我。坊主担心我被这个男人挖墙角,不打招呼跟人跑了,提早就把这个黑衣男的底细打听了个清楚,一五一十仔仔细细说与我知了。让我留心,别被骗钱骗色。
我这一前一后两句话,可是把在场所有人惊呆了,这还是那个待人随和,与世无争,事事不萦于心,高高在上的阿纯琴师吗?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我这不是看你一个小女子,不放心,所以想来看看你嘛。”
“咳咳,咳咳咳!”我刚想开口说话,一阵冷风灌进了喉咙里。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一来一回就没好好休息过,而且这里正在风口上,看样子我这身体内的咳疾又被勾起来了。这肺管不会是21世纪身体的那副肺管吧?这咳得感觉太熟悉了呀!果然没有法力护体,神仙的身体与凡人无异。真是一点马虎不得。
又一阵冷风灌进肺管里,我咳得更加厉害,难受至极,似乎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脸色都瞬间苍白了几分,弱不胜依得仿佛这风随时能吹倒似的。我扶着拐角的廊柱喘息,想要缓解不适。黑衣男子眼中带着怜惜,他挺着胸膛,欣赏着我的脆弱。
我抬眼,看着他负手而立,用一种正义凛然的眼神怜悯加同情地俯视着我,摇头叹息。仿佛在说“我理解你那点可怜的自尊”。然后转而换成一副看到失足少女自甘堕落,他唤不醒,唯有痛心婉惜的嘴脸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你有病吧?”
我又不是凡间即普通又娇弱的卑微病态女,谁要你们这些臭男人施舍的自以为是的点点怜惜,这眼神看得我不太舒服。何况,有一瞬间,我明明看到他嘴角在得意的笑,不知在脑补什么。
“我本是远远看你一眼便走的。他们,刚才,有人把我拦下。”
“呵呵,是吗?”那几个看门的,脸上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竟然不是他的对手?!可见这人是有些武力在身上的。
“我,我”他满脸我不是故意的,想说道歉的话,被我打断,我见他话没一句囫囵的,却一步步向我欺近,如果他想做什么,这些人肯定是拦不住的,
“你想干什么?”我没有耐性再陪他磨,何况,折腾了一路,我也累了,想我的床了。谁让冷风一吹,我就想咳呢,虽然现在是初夏五月,但大早上赶路还是很冷的,我想,我再不回到温暖的屋子里,估计我也撑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咳起来。只要一咳起来,我就会有疲累的感觉。昨天还是晴空万里,夜里就起了风,不知哪来得一团阴邪寒流,今早温度骤降,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希望不会又生病才好。
“阿纯姑娘,我娶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