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完全独立的供应链,也在拥有数个恒温仓库。
除了最大一个产库设在虞城郊外,其余几个均在外省。而每个仓库均设有独立团队管理。
长年以来,各大仓库均运行无虞,极少有仓库经理越级直接给许振岩打来电话的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嘉屹奇怪“嗯”一声。
果然,听到父亲继续说:“江苏昆山那个产库,本来产库租期还有两个月,那边负责人已经在谈下一期的租赁合同,但工业园那边的人突然要涨租金。”
说到这,许振岩已经满目愁容。
他在挂断产库那边的电话后,也在第一时间直接联系了工业园那边。
电话那头还算客气,浮于表面的场面话说了一大兜子,最后说到重点,对方却在上涨的数额上咬死不放。
并且毫不客气地再次提醒租期的日期,说是“提醒”,可事实上,话里话外拢共一个意思——不接受租金上涨,那就滚。
昆山的仓库靠着一线城市沪城,沪城茗茶的加盟商数量海海,如果这个仓库问题不尽快处理,对沪城加盟商的影响,以及茗茶在市场上的品牌形象影响都难以想象。
许嘉屹也意识到事态严重,问:“他们要涨几个点?”
“8个点。”
听到这个狮子大开口般的数字,许嘉屹也是匪夷。可愕然不过半秒,许嘉屹脸色便平静下来。
他想起半个月前,公司年度大会上的行业调研报告。一家沪上本土茶饮品牌将在下半年开始,致力于自家供应链的建立。
而那家茶饮品牌的办公总部恰巧也设在昆山。
时间,地点都对上了。
这样的巧合,许嘉屹很难不怀疑,这是一起拙劣下作的同行竞争。
“爸你也觉得是沪上那家在搞鬼?”
“十九□□,不然工业园那边不可能腰板这么硬。”
许嘉屹点头,父子两短暂的沉默一瞬。
许振岩望着儿子,目光沉沉的,最后开口,“我和你妈刚刚商量过了,想让你去昆山一趟。”
许嘉屹没有说话,侧首,父子两眸光相对。
早在许嘉屹出国前,茗茶便有外部资本注入,核心管理层除了许家夫妻两,还有其他几个股东。
而自从赵安昀手术住院,许振岩暂离核心管理层,那几个股东对留学归来,初出茅庐的许嘉屹表面和气,一口一个“小许总”,但心底还是嗤之以鼻。
这些事情,许嘉屹不必透露半分,许家夫妻两个也是洞见症结。
而今天昆山突发的仓库事件,许家夫妻两一致觉得对于儿子算是一个契机。
这事情,许家夫妻两明白,作为当事人许嘉屹更深谙其中曲折。
如何将“小许总”里的“小”字摘下来,把父母端给自己这碗饭吃的漂亮,吃的令旁人心服口服,终究还是得看他自己。
许嘉屹目光毅然,“我知道了。”
“那就好。”
说完,许振岩伸出手,在儿子右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父子两重新走回病房,没待一会,赵安昀的主治医生走进病房。
医生查看了赵安昀术后的伤口,询问了赵安昀今日的情况。
医生点头,表示伤口恢复很不错,明天上午会亲自来为其拆线,之后再观察一天,不出意外便可办理出院。
听到这些,在场所有人总算都松一口气,尤其是两位老人,一上午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等主治医生离开,外婆开口对一旁的许振岩说,“振岩,既然今天我和你爸来了,你今晚也和嘉屹也回家好好休息吧,我今晚待在医院陪着阿昀。”
这话一出,余下几人自然都不赞同。
苦口婆心好一阵,见老人家还是不松口。
赵安昀有些急了,语气颇为无奈,“妈,你回去吧。最近医院住院部床位紧张,你要陪床都没有床位,难道你和护工晚上挤在一张床上?”
“不用你担心,我晚上坐在那。”
老人家指了指墙角一张折叠椅,语气颇为执拗。
赵安昀摇摇头,气极反笑。
许振岩看妻子的脸色不对,轻拍妻子的肩膀,打住她的话茬。
他开口道:“妈,您担心阿昀,体恤我,我们都明白。但是,昨天我还听护士说,前几天有个小姑娘大晚上来医院陪床,当晚睡在折叠床上。一个翻身摔了下来,好巧不巧你,脸着地磕到眉骨,最后那个年轻小姑娘自己也做了手术。”
老人家将信将疑。
一旁的护工见状,也机灵搭腔,“是真的,许先生没有骗您。因为那个姑娘摔到的是眉骨相当于要做一个面部手术。因为这事情,医院给我们护工还都发了短信。”
说完,护工还掏出手机,调出短信,将手机递到老人家面前。
外婆接过手机,眯起老花眼盯着屏幕。
护工嘴里还不住念叨,“听说那姑娘是真的漂亮啊,长得水灵水灵的,不知道做了手术之后怎么样啊......”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外婆那。
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墙角的许嘉屹,脸色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