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喊:必擒凶犯!誓死护我府声威名!
由时,京兆府被窃一案在江湖中广为流传,无人知晓这大盗的来头。
在讹言惑众的传闻中,这贼或是卸甲亲兵,或是冷面大侠,或是高强老怪,在一浪又一浪的揣摩中,这“江洋大盗”则倒挂在竹端酣然入睡。
说起这般的用意,不过是那“贼”的得意自大罢了。
人人皆说女子柔弱,江南者更甚,如今她一介江南娇女,却能有缘结识天下第一等箭客,随师习得一身本领,自然要威风几许,没有在官中留下她昭二的大名,已是收敛之举了。
她少不更事,初出茅庐便恨不得让天下人皆晓,今凭本领破了官府的“铜墙铁壁”,她此时早已飘飘欲仙,只觉天下不过掌中风云而已。
京兆府的猎手一路追踪她到了金陵城,一到城下,她便弃了马匹,混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了。
猎头子沿气味追踪到了秦淮河,此地临渡口江河,百十艘船游向大江,猎手们望江叹息:这贼大约是乘船逃走了!
天干物燥,猎手追寻百里,已然口干舌燥,一行黑衣人在津口狂饮凉茶。
其中一猎手在茶间陡然见杨柳树荫之下,藏有一门第,此门第巍峨秀丽,似如当地贵胄,猎手放下碗,指了指那门地,开口问岸边店家:“那是什么人的府邸?”
店家称:那是张府尹家。
想来,这云姬其人快捕手一步到了金陵,便弃马入城,从街上打探到了张府尹家的下落,经由人指路那高门显贵的宅院,一路从街上奔至秦淮河。
眼瞅着京兆府的捕手入了城,情急之下她弓身转入了高门宅院旁的矮墙巷子,她打量着四下,大宅外墙高耸,往里走个几十步,却又个低墙后院,这后门下还载着一棵大榕树,云姬灵机一动,借这树的力爬了上去,再跃到树旁的那青瓦矮墙上,从墙檐上直翻进此门后院,谁料,她一个脚踩青苔打滑,瓦片震碎一地,身子重重的地跌进了院子里,顷刻间“啊!”的一声惨叫,惊动了四下的丫鬟。
见云姬捂着腰,龇牙咧嘴的起身,她掸了掸白袍上的青苔,背上好好的一把弓箭砸成两半,成了块废木。
环顾四周,见只有一座低矮的主屋,院舍简陋,不比前头的高门宅府,想来是掉进了丫鬟院子里。
为首的大丫鬟见园中有贼人,大喊着“有贼”,门后的几个丫鬟闻声,赶忙操起木叉要将这人刺出去。
她便笑说:“各位阿姊莫怕,自家人,我是你们奶奶家的小妹。”
“你?”那丫鬟头子反骂道:“可没听说过我们家奶奶有什么舍妹,若是自家人,大可从正门进来,何必翻后院的墙?想你就是坑蒙拐骗的贼!”说罢,那丫鬟头子立马扯嗓高声喊到:有贼,快打出去,打出去!
话音未落,几根粗如海碗的棍棒便如雨点般砸向云姬,她在这下人院中抱头鼠窜,连连哀嚎。
她见前头有一小门,门后是一道深巷走廊,那廊的尽头是一樽青鸾屏风,心想来前头便是主人院子,她连往那头窜去,自言道:“我何必与她们周旋,待我去找了大姐姐来,她们自会向我赔礼道歉。”
见时,云姬如鬼影一般窜进了那深巷之中,后头的丫鬟们瞬时方寸大乱,一边追逐着云姬,一边哀嚎着:“不好了,不好了!可别让她去了奶奶屋里作乱,奶奶非得打死我们不可!”
云姬有这身逃得过“铜墙铁壁”的功夫,哪里是几个丫鬟能追得上的,几下便把她们甩在了门后。她穿过走廊之后,便将那道小门拴上,自个儿在门后歇了口气,任凭追来的丫鬟在门后如何哀求,她也不为所动。
她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闲适的逛着这锦天绣地的主人宅院,入门便见一道青鸾舞影的屏风,穿行而过,便见一方清池,池子里养着三四条红鲤,池子边沿还趴着一只陈年老龟,引水的石像是一只金蟾吐钱的模样,云姬笑了,心说:“几年不见,大姐姐的品味倒是世俗了不少。”
她蹲了下来,在池子边净个手的功夫,便听见左边传来一声尖利的女音,那话传来是:“你是男是女?”
云姬一愣,她看了一看池子里的倒影,想自己虽是束着发,却也没到雌雄莫辨的境地吧?
云姬回头只瞧那是个身着朱红衫裙的妇人,生的纤细,有盈盈一握的腰身,脚下踩着双花丛引蜂的绣花鞋,头上簪着一朵粉花,唇红如血,眼角向上仰起,尖瘦的下巴配上长又细的鼻梁,两眸微眯,盯人的模样像是一只野狐狸。
这厢见云姬不说话,便甩袖一笑,道:“逗乐尔,公母人还分辨不出嚒?小郎君快进来罢,我家那衰人难得离家,好些日子没让我快活快活了。”
自是察觉出了古怪,却不知这府中葫芦里卖什么药,云姬踌躇片刻,想先会会这女子,便随她进了屋。
这屋中的陈设也与外头一致,皆是由金银宝器堆砌而成,大俗无雅。
她背对着云姬插炉点香,细腰在轻薄的纱裙中若隐若现,调笑说:“你是老斗新调教的人?从前没见过你。不过你这模样倒是合我的心意,来,先喝一杯热酒。”
她转身便递给云姬一杯酒,这酒烧热非常,只是放在鼻尖闻上一闻,便隐隐有股上头的冲劲儿。
云姬立马别过脸,可此时脸上已陡然浮现出红晕,她连连后退几步,猛地推开了酒盏。
瞧这白袍郎君只是闻一闻便那般了,这女子吃笑道:“这酒是烈的,本是给我家那衰人吃的。”
她是私心里极爱这冷面小郎君的容貌,笑道:“你不爱喝也就罢了,直接来吧。”
说罢,她便抬指勾住云姬的袍服,边将她引入榻上,边回头笑说:“这回扮的是道士?老斗调教得你们愈发有花样了。”
此时,云姬已感不妙,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更震愕之情,只见这女子素手撩起衫裙,跨坐在了她身上,那双细长的手在云姬的□□在来回抚摸,极尽荒唐的画卷之中,云姬已然憋得脸色铁青,她怒不可遏地一掌将这女子从身上震开。
霎那间,那女子从榻上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待她反应过来后,才尖声呼:“你敢打我?你可知我……”
云姬身上沾染了极重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