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床为王。
沈南黎也不介意。
她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地铺。
孟九安连这点存在感都找不到了,被子一掀将头罩住,再也不想搭理沈南黎了。
十日之后,孟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站在孟府前,送别着二人,还特意让人装了几近是二十车的财宝。
于是乎,一路之上,孟九安看着沈南黎连连咂舌。
“有完没完?”沈南黎忍无可忍。
“我娘出身商贾,钱财自然是数不胜数,可却也从未对我如此大方过。”孟九安说道。
沈南黎闭目养神,悠悠开口道:“因为在她心里,如今你不再是从前那个纨绔的孟九安了,很难理解吗?”
孟九安还是不懂:“那为什么不把那些钱财交由我保管呢?”
沈南黎说:“你和我现在是夫妻一体,将钱给我,一来可以让世人更加相信我与你之间的爱情故事。二来,我的名声比你好很多,如若你到那里之后又开始挥霍无度,你的母亲还希望我可以对你有所约束。”
孟九安合起扇子盯着沈南黎。
沈南黎被盯得发毛,没好气:“又干嘛?”
“你是不是去修了什么妖术?所有人的人心为何在你面前都好似是透明的。”孟九安疑问道。
沈南黎回:“如若你能真正放下你身上那股儿不知名的傲劲,不要痴迷于勾栏瓦舍,走到大街小巷去看一看,你便也不会再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孟九安撇头:“无趣。”
沈南黎也没有再说话,纨绔成习的人,又怎会忽然从良。
在这世间,改变一人是最难之事。
颠簸了几天到达北原县之时,已然是深夜。
北原县荒凉,这是周知的。
却也没想到会如此。
本是县城,如今却好似空无一人,连客栈都不曾开门,家家户户闭紧门户,屋前连一盏灯笼都不曾亮起。
配合着一阵冷风,不由让人瑟瑟发抖。
小由紧紧拽着沈南黎,小声说:“小姐,一路上都说这里在闹鬼,不会是真的吧?”
沈南黎凝视着前路:“世上若真有什么鬼神,又怎会为难好人?”
身后从马车上下来的孟九安骂骂咧咧:“你清高,你了不起,到时候被鬼缠身了别祈祷小爷去救你!”
沈南黎没有说话。
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一个红衣在深夜中飘过。
“你们有看见那里有个人吗?”沈南黎指着前方问道。
小由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又往后缩了缩:“小姐,你别吓小由,哪里有什么人?”
孟九安就差破口大骂了:“沈南黎都这么时候了,别吓人了行吗?”
沈南黎往前走了几步,看过去,确实如他们所说,没有什么人。
也许自己是真的看错了?
那边府衙里的师爷匆匆忙忙换上了衣物,躬着身子出来迎。
“孟县令来了,小人有失远迎。”师爷说道。
孟九安冷哼一声后不耐烦道:“快把门打开,让我们先进去。”
师爷连连点头,恭敬地将门打开。
县衙不算大,许多建筑都有些破烂,门窗推拉之时都在吱吱作响,但与一路过来的百姓家相比,已然是好的了。
孟九安不管不顾地占了一个最近地房间便进去睡觉。
“我的房间在哪里?”沈南黎只能问道。
“路上有些黑,我送夫人去吧。”师爷说道。
沈南黎点点头:“有劳。”
一路之上,整个府衙竟然只靠着师爷手里的一盏灯笼在照亮,这让沈南黎有些好奇了:“府衙之内是缺烛火吗?”
师爷摇摇头:“还算充裕。”
“那为何整个府衙之内,未见有几盏灯呢?”
师爷叹了口气,颇有些神秘地说道:“夫人相信鬼神吗?”
小由闻言,又是鬼神之说,整个人恨不得黏在沈南黎身上,她最怕这些。
沈南黎却状作从未听过一般,捂住嘴,惊讶道:“这里有鬼吗?”
师爷顿住了脚步,回头:“却有。”
身后的小由怕了一路如今见这里的师爷也这么说,吓得尖叫了起来。
沈南黎也状似被吓到了一般:“如何说起?”
师爷说道:“咱们这个地方啊,穷。一户家里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一个传言,只要给自己的小孙子找一个童养媳,那那个孙子未来便将有机会高中状元。”
“可那家里又怎会有如此多钱去娶一个童养媳,便打起了一个主意,将那孙子的娘亲给卖去那童养媳那家,一人抵一人。”
“天呐!那这不是......乱了吗?”小由惊呼。
师爷笑了笑,又继续说了起来:“那孙子的娘亲倒是个好女人。宁死不屈,誓要保住贞洁,便在那新婚当夜自戕了。”
“两家为此闹了一阵,上一任县令大人却还是将那童养媳判给回去。”
“两家还是安慰的过了一阵日子,可那孙子却是连连落榜,那家人又不知是在哪听说了,是当初闹得那回事影响了那孙子的气运,要想解此只要将那童养媳的血放给那孙子喝,便解了。”
“那家人便真的去放那童养媳的血?”小由不敢相信地惊呼道。
师爷转过身去,继续说完后面的故事:“后来,那孙子喝了之后真的中了秀才,传开了之后,家家户户都相信了此法子真的有效,纷纷效仿。”
“这岂不是乱了律法?”沈南黎不敢相信地说道。
“人人都如此,世人便认为本该如此,律法再森严总不能判家家户户的罪呀。如若真要这样,北原县本就贫穷,若还人人判了法,还有什么人呢?”师爷说的很无奈。
“那厉鬼是怎么回事?”沈南黎追问道。
师爷忽地叹了口气。
“罢了,夫人当是一个故事听听便罢了,莫再问了,只要记住,夜深了千万不要出门。”
师爷转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