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就算平日里不怎么打理也显得很精神,元气满满。
上了一天语言课的嘴唇非常干燥,以表对客人的尊重,她点了下润唇膏。
过去之前,以备不时之需,把翻译器也给带上了。
简安抱着一沓酒品单,走到客人桌前的时候,微微欠身,语调标准:“How can I help you, sir?”
眼前这个外国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面目倒是和善可亲,小老头看见简安这张极具中国美的脸,脸上绽开微笑,说了句:“oh!chinese baby!”
简安回以标准的微笑,老外喜欢对有明显东方特征的小女孩,用这句话作为形容。
很难区分是不是一句赞美,因为这句话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
玻璃女孩。
是易碎的美。
“thanks!”
老外朝坐他对面的男人说:“Qin,are all the young women in your country so beautiful?”
Qin?
简安这才注意到他对面的这个叫做“qin”的男人。
两个人的神情一下子都滞落,简安脸上好不容易维持的端庄大方,也瞬间掉落在地上。
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腹议:再刻薄能赶得上秦毅刻薄吗?
赶得上。
因为有这样一种可能,那个尖嘴耗子精就是秦毅本人。
简安的表情不夸张的来说,跟白天见到鬼一样。
眼前的这个名叫秦毅的男人,疆域资本控股实际掌权人,前不久在港交所上市。
他是最年轻的金融圈顶端精英。
发型一丝不乱,比一年前的他更多了几分规则,没有那时的肆意和不羁。
又瘦了不少,西服衣线笔挺如新,漆黑的西服衬他漆黑的人格。
那年的饭局上,简安第一次见他没觉得有多么遥不可及,因为那时的秦毅还是有少年意气和冲动在。
而现在的他,就如同被封在华美精致的玻璃盏里的假人。
秦毅看到自己,的确是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很好地保护了他的情绪。
但是敏感的小老头还是发觉了二人的异样,笑着问:“Do you know each other?”
“No!”
“Yes!”
简安和秦毅给了相反的回答。
秦毅很从容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缓解了当时的尴尬,“Maybe you\''re not the one I\''m thinking of.”
可能,你已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
他的眼神注视着简安,似乎是对当初那个以色为诱|饵,眼里只装得下钱和利的女孩,依然带有敌意。
秦毅并没有盯着自己看太久,非常合时宜地指了指酒单,对着小老头说:“Sebastian, why not look at the wine list?”
简安观察秦毅对待这个德国老头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便大概摸清了这二人的关系,估计德国小老头是他的大主顾吧?
一个非常不经意的笑,在简安的嘴角绽旋。
小老头看了一会儿酒单,又问简安:“Little girl, can you teach me how to distinguish good wine from bad wine?”
如何分辨好的红酒,这其实并不困难。
简安看了下小老头,又诡计多端地瞅了眼秦毅,她露出牙齿,温柔一笑。
简安说:“Sir, it\''s very simple。”
简小狐狸转了转眼珠子,摊手对秦毅说:“But it needs Mr. Qin to help me。”
秦毅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和危险预感。
简安这番话把小老头的兴趣勾起,人类爱看热闹这个习惯还真是地球村的共性。
见到小老头这么急切的眼神,秦毅仓促地笑了一下。
他站起身,在简安耳边非常低声地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简安对秦毅绽放最甜的微笑,嘴巴里却再说:“秦毅,原来你也有金主啊?不想得罪你的金主吧,那你可要卖力一点。”
秦毅快要气死了,但面上却只能挤出一个很体面的笑。
简安灵灵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了看小老头。
她对秦毅说:“Do you think this is cceptable?”
秦毅,这是你能够接受的吗?
秦毅说了一句中文:“这一次你可以开始了,”
接着,他又在简安身侧附了一句:“菲菲,好久不见。”
菲菲,是她以前的化名,用来诓骗他的结婚对象汤嘉盈的,没想到秦毅还能记得这个菲菲。
但说起菲菲,不由让简安想起曾经在秦毅家里的种种。
她呕吐、昏厥,和他纠缠。
简安非常娴熟地开了一瓶价值2590元的红酒,然后专业地倒在高脚杯里。
两个男人原本只在欣赏她的红酒技术,谁知下一秒她直接红酒倒在秦毅的身上,纯白的衬衫上瞬间被红酒印迹浸润。
当场都很懵,不过小老头倒是一副“小姑娘,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表情,越看越高兴。
秦毅咬着牙说:“你给我整这出是吧?”
简安言笑晏晏,一脸得意的看着秦毅。
秦毅,活了二十七年,没遭过这老罪了,恨不得当场就把她拖车办了,她就老实了。
简安女士的茶言茶语小讲堂有开课了:“秦先生,别生气嘛。”
简安故作委屈地对小老头吐槽:“He grew sullen again!”
他又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