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犹气哼哼去餐厅,尤里咬着叉子,盯着她冷笑。
餐桌上是他随便乱下的泡面,小情侣分别得难舍难分,面已经彻底泡燶了。
“我还以为你们是离婚,怎么?没唱首山歌《你莫走》?”
尤犹很习惯他的阴阳怪气,她心情好,不和尤里计较,捞过泡面尝了一口。
味道不太好,但尤犹不挑,吃得很开心。
“哥,我好饿,幽会居然这么累啊……”
尤里被气得倒仰,这还没亲上呢,就开始累了?陆长闻约她约到累,回来还得他这个哥哥喂——
尤里又心酸又难受,他比尤犹大五岁,从尤犹出生就自觉上任babysitter,照顾尤犹的时间比爸妈还要长——
现在,有男人真正要把他妹妹从他身边夺走。
尤里劈手拿开了泡面,倒进垃圾处理器。
“别吃了,我叫宋姨给你做红烩意面。”
尤犹一愣,揉了揉耳朵,她绕着不断闪躲的尤里左右转圈,伸着脑袋试图观察尤里的脸。
“哥……你哭啦?”
尤里冷酷按下尤犹,婉转吐出一个字。
“滚。”
尤犹用听到的哽咽相威胁,成功拿捏住尤里。第二天里应外合,成功逃出了家门。
尤里像护崽的老母鸡,抓着尤犹苦口婆心地强调门禁是晚上十点半。
尤犹一点都没有听,心早就飞到了Allié。
陆长闻今夜打扮得很俊美。他很知道什么样的装扮适合他。
珍珠光泽的白衬衫,像夜色一样浓郁的华丽西装,领结、袖口、腰线的设计都足够合适约会,在禁欲中又丝丝缕缕地发散出诱人的性感。
他站在荡漾着微光的水晶餐厅向尤犹伸手。
背后是氤氲着夜雾的远山,还有根本看不到星星的浓云——下午突然晴转多云,从海上吹来的厚重云层遮蔽了天空,连月光都掩映在云层后,只流泻出些许黯淡的微光。
Allié紧急调整内部灯光,把明亮射灯调整成朦胧柔和的光带,全玻璃的豪华设计在灯光的映衬下,好似山间云端的水晶房,有神秘优雅的夜行动物出没其中。
尤犹顿时笑开来,她加快脚步,扑进陆长闻的臂弯。
侍应生在前为他们引路,后背发僵,手心冒汗,压根不敢回头向他们多看。
他也看综艺直播,当然认得尤犹和陆长闻。
一个娱乐圈影后,一个豪门出身的霸总——
谁看到他们都不会怀疑,他们一定在热恋。
两个人散发的荷尔蒙,足以让旁观者都脸红心跳了!
两人入位,餐厅经理亲自向两人致歉。
今夜没有星星,只有灯光充作夜景。
然而有没有星星压根无所谓。
没人在乎星星。
两个人不能看星,那就看灯。
哪怕只拿来一张野餐垫,摆上几个寒酸的鸡蛋三明治,两个穿着豪华礼服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坐下的。
陆长闻一夜怒砸几百万,当然不是为了吃一顿区区五位数的法餐。
与其品尝美食,尤犹更想品尝陆长闻那一看就很好亲的嘴唇。
经理松了口气,迅速把空间让给了这对身价不菲的小情侣。
幽静的水晶房里只剩下两人,尤犹甩下刀叉,气势汹汹地质问:“花呢?礼物呢?”
最重要的是,告白呢?
陆长闻也放下刀叉,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束花。
一束昂贵到能买下整座Allié的宝石花。
他起身,将花戴在尤犹鬓间。黄钻、天女珠、红宝石与祖母绿交相辉映,妖冶炫目的珠光火彩却远不如佩戴之人的面孔动人。
陆长闻很想吻下去,他敛眸弯腰,吻却珍重落在她发间。
尤犹摸了摸发饰,问:“什么时候做的?”
这束花设计古典,工艺精湛,要打造出炉至少得花几年的时间。
更难得的是那颗足有六十克拉的大黄钻,再加上品质上并不逊色的红宝石与祖母绿,这束被随随便便戴在她头上的宝石花,大概能称得上是一件能在珠宝史上留名的传世之作。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准备。原本想做玫瑰,但等了很久,足够当主石的宝石只拍到一颗黄钻。”
“玫瑰啊。”尤犹托住下巴,她狡黠地笑:“你想用它跟我表白?”
陆长闻低头,蹭了下鼻尖。
他下属大概做梦都想象不到,气势冷峻严厉,能将高管三岁熊孩子吓哭的小陆总,居然能穿着西装露出类似于窘迫的一面。
他抬眸,忽然用手捂住尤犹的眼眸。
柔软的湿润在唇上蜻蜓点水,又忽然一痛,陆长闻咬了她一下。
尤犹忽然就心软。
他这么多年都说不出口的话语,她又何必强逼他说。
陆长闻从她七岁起就注意她,内心的情感也许早已不是轻飘飘的“喜欢”能概括。
更何况陆长闻闷骚又内敛,能把喜欢说出口,估计还得十几年。
尤犹心胸很宽阔,完全不介意喜欢全由她来说。
“陆长闻,我好喜欢你的。你知道吗?”
陆长闻动作一顿,仓促挡了下脸。
一顿饭,两人慢悠悠吃了四个小时。尤犹忽然爱上大声表白的游戏,“喜欢你”变成口头禅挂在了嘴边。
“陆长闻,我喜欢你,帮我吃掉鲑鱼酥皮盒。”
“陆长闻,我最喜欢你了,我要吃你的布丁。”
“陆长闻,想让我喜欢你的话就不许逼我吃鹅肝!”
“喜欢你”变成了一句万能的咒语,能驱使仙女教母陆长闻心甘情愿地帮她实现任何任性的心愿。
十点半的钟声敲响,门禁要到了,甜蜜的晚餐在尤犹兴致盎然的啾啾啾里结束。
她对陆长闻那个略带痛意的吻很好奇,她在车上试着亲他的嘴角,或者也用牙齿还击回去。
陆长闻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