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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拿钱不干事这事儿使不得。所以孟桑榆在消失了一夜,重返雁痕楼时带回了两壶“自制”清酒。

大的一壶亲自交到了方或正手中。

另一壶邓连策特意交代过,要给无愿大师送去。

这会儿两人正在通向无名院的幽深小径上漫步。

“狄非顽,混到楼中主事的地位,做错了事也要受重罚吗?”

回想起方或正血色不佳的唇色,孟桑榆小声犯着嘀咕。

狄非顽自然也注意到了异样。

与少女的大惊小怪不同,他憋住笑,轻咳一声,“道上规矩,为商人所用者,生;办事不力者,杖责;意图背叛者……”

“怎么样?”

“千刀万剐,曝尸荒野。”

“……”

孟桑榆想起方或正接过酒壶,长袖长衫遮盖下还隐约看见的伤痕,挺直了脊背强调,“杀人犯法!”

狄非顽颔首,“但江湖之事,朝廷从不过问。”

“啊?”

孟桑榆还真被唬住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既然如此,你在县衙已有一官半职,干嘛还以身犯险?”

“你想怪我把你拖下水就直说。”

戳穿她的小心思,狄非顽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小傻子都会随机应变了。

他想揉揉那颗摇头晃脑的脑袋,拘泥于主仆身份,不曾动作。

孟桑榆努努嘴,别过脸。

等干完这一票,他俩就散伙!

距离无名小院还有些距离,两侧竹林环绕,偶有新鲜笋尖破土而出。

竹叶清香,沁人心脾中孟桑榆的视线漫无目地飘散。

东瞧瞧,西瞅瞅,但都动作不大。

雁痕楼连带其附属庭院约占地百亩,各处装饰风格也不尽相同,恰逢景色交替,路过一矮花丛中。

狄非顽自知当下不宜交谈,便快人一步,在前引路。

忽然手腕一紧,原本跟在他后面的人冷不丁窜到了他的身侧。

“别动!”

四目相对,孟桑榆压低声音警告,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狄非顽皱了皱眉。

抓着他胳膊的手分明紧张的发抖。

“对面被小厮带来的男人我认识。”孟桑榆咽了咽口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就是他和孟五一起把我推下水的。”

沉溺湖中的窒息铺天盖地袭来,快压得她喘不过气。

狄非顽并未轻举妄动,“你记得他?”

上前一步,用身子将人整个罩住。

孟桑榆摇头,“我记得他的声音。”

四周空旷,的确有微弱的交谈声传来。

细听之下还能听出与城西咬字重音不同的城北口音。

而当男人的声音越发靠近,少女抓着手臂的力道就越重。

“你相信我吗?”

狄非顽低头,反手抓过孟桑榆的双手,在对上少女茫然无措的双眸时从容一笑。

听着木讷的回应,他稍一用力,将两人位置调换。

不远处,孟三从到了空院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察觉到了第三者的存在。

顺着直觉而去,竟让他目睹了好戏一场。

“啪!”

白衣女子背身而立,高高扬起的手干净利索地落下。

电光火石之间,犯错之人已单膝跪下。

孟三未来得及清晰捕捉到少年的长相,却隐约瞧见对方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道红痕。

“他们是?”

孟三顿步询问。

随从小厮扫过一眼,毕恭毕敬道:“回三爷,是楼主重金请回的凌鹤大师,跟前跪着的是奉酒童子相鸾。”

“相鸾?”

孟三指腹摩擦着腰间别着的匕首,眼神戏谑,拖着强调,“谁家奉酒童子认错是亲主子的手?”

这大师也没点儿反应,倒有些不解风情。

小厮一顿,转而笑道:“楼主教导过,要有不为人知的癖好方可成世间才子。”

“他说的怕是他自己。”

孟三勾了勾唇。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女子背影颇为熟悉。

可惜快到约定时辰,身边小厮已在低声催促。

……

晋楼阁。

杜城关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孟三从一进门就感知到了屋里气压的低沉。

不出意外,对上了一双兴师问罪的眼眸。

“孟三爷可真是好伎俩,不过是去麻子沟查个陈年往事,就引得铜钱镇多了出命案。不仅如此,还将我雁痕楼引火上身。”

杜城关的脸色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犹如沉寂多年的火山有了爆发的迹象,“这就是你们答应查清王继年之死的结果?”

孟三不动如山,丝毫未被胁迫,“王继年之死已成定局,杜楼主可能记错了,孟某当初承诺只求查清底细,何时答应过扭转乾坤?”

朝廷制定竞选村官的律法有一暗律。

为稳固民心,上任村长直系亲属者可先行规整生平经历,上报审核认定,但竞选结果仍以现场票数居多者为定。

孟三此番前往麻子沟,其中意图正是想确认王继年并非店子湾老村长孟长顺之子,如此便可将线索证据层层上报,在认定名单中将王继年除掉。

只要不是朝廷认定之人,依着江湖与庙堂两不干涉的尿性,他们只需上下打点一番,足以将王继年之死隐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

同行的孟五更是畏惧鬼神之说,在听闻沈春来屋中悬挂红巾皆为其从业以来,亲手溺毙的千百女婴血肉所绘时,一时不查给人留下了破绽。

“这回的确是我们做事不公道。”

孟三没有想过逃避责任,但有一点他又不得不挑明,“那伙人传来话,王继年乃是服药自杀而亡,就算要查清毒药从何而来,也定不会祸及雁痕楼。”

杜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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