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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好不容易折腾到入了洞房,没邪祟围观了。

才进门,宁昭便扯了盖头,粗略一看,桌上摆着两杯合卺酒,一双龙凤花烛,若非知晓燕行性情,还真险些以为这是场真正的婚礼。

宁昭端起酒盅嗅了嗅,浓烈的烈酒酒气呛上来,辨别不出里头清亮的酒液有没有毒。

坐在喜床上把玩着酒盅,她回头,目光从燕行腕上细细一圈玄黑色地锁锁环扫过,问:“燕行,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成亲啊,毕竟这沉山无聊得很,干脆把你弄来,与我一同作伴。”

燕行正笑,便见宁昭也端着合卺酒笑起来,指了指另一盅酒:“你过来。”

燕行挑眉:“真喝?”

他迟疑了一瞬,走上前,当两人仅一步之距,刚要伸手端酒的时候,宁昭的笑容混进杀意,刹时间更加明艳。

“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宁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起累赘的裙摆,大红的嫁衣裙底闪出一抹寒光,抽刀,挥刃,扑身而出,一气呵成。

刀光一闪而逝,龙凤花烛在刀风下忽明忽暗的一瞬间,燕行早有防备,轻飘飘地向侧闪躲,雪银色的刀刃与他相距一寸,擦肩而过。

鸿刀如云中游龙,携破空之势刀尖一转,立即追上,追逃期间,青年唇角的笑都没动过。

叮当。

直到只听一声锁链的当啷响,宁昭抓住了与燕行手腕相连、一头沉入地面的细链,用力一扯。燕行顿时一个踉跄,顺力道被拖得上半身回靠,后头直戳心口的鸿刀往上一抬,稳稳地搭在颈边。

只需宁昭手指稍稍一动,便能斩断这截脖颈。

“别乱动,转身,不然我让你身首异处。”指使着对方老实转身,宁昭满意了。揪着地锁晃了晃,饶有兴致地点评:“这狗链子挺衬你。”

真挺衬。

作为当代天骄,宁昭与燕行样样都被拿出来比,样样都不肯认输,只有一点,她甘拜下风——便是这张欠扁的脸。

青年眉眼生得很肆意张扬,气质尊贵,像逍遥自在又暗藏锋芒的世家公子,若涂点脂、抹些粉,戴上头花扮成女子花楼出阁,保准乌泱泱一波人愿一掷千金以亲芳泽。

现一袭大红衣裳,如玉的腕上套着条精致的地锁,更刺激不少。

“嗯哼,大意了,还不太习惯戴着这玩意。”

刀架在肩上,燕行浑然不以为意,笑得肩膀轻颤,吹毛断发的刀尖擦过脖颈,割开一缕血线。

竟然一点都不怕,宁昭蹙眉:“你笑什么。”

燕行:“笑你现在对我一点都不像对别人的古板样子、我喜欢。”

“那还真晦气。”

对别人、哪怕再如临大敌宁昭也不会想出裙底藏刀这招。她想到这点,深觉自己被晦气污染了,‘呸’了一声,追问:“你留下了什么手段炸掉十四州大城?”

燕行老实答:“没有手段。”

宁昭:“那为什么那几座山头会掉?”

燕行眼神真诚:“我事先买通了几只山中小妖,让他们在特定时间贴张符在指定地点,之所以查不到踪迹是因为它们趁乱跑了,仙门以为它们是被吓跑的没多追查而已。”

宁昭:“……”

大意了,最高级的手段竟是内鬼。

又追问了几句其余的,燕行都答得十分正常,思维也都偏秩序,没明显的反人族倾向。

宁昭不由疑惑:“你真成邪祟了?”

“嗯,所以你杀不了我,入邪后没点新本事,怎么能让一群邪祟俯首称臣。”

铮!

剧烈的无形杀气从燕行身上升腾而起,龙凤花烛两点星火登时荡灭,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鸿刀被杀气震开三寸有余,不受控制地在掌中颤动,宁昭眼底划过一抹狠戾,手腕下沉,鸿刀淬雪亮的寒光、直冲燕行门面斜劈而去。

嗡嗡——

两根手指夹住了鸿刀刀身,任鸿刀躁动地嗡鸣,不得再寸进毫厘。

燕行一手夹白刃,另一只手打出两道灵火,重新点燃花烛,没看悬在眉心上的鸿刀,低眉望着宁昭,不紧不慢地说:“而且我是有正事找你帮忙。”

感觉到本命灵刀忌惮的情绪渐渐压过战意,宁昭眼皮一跳,握刀的手骨骨节紧紧攥得发白,终于松开,收刀,翻身不悦地躺在喜床上。

“说,什么正事?”

“出来吧。”

燕行拍拍手,床下便钻出一对不知躲了多久的童男童女,五六岁小童唇红齿白,穿着板板正正的纸寿衣,胸前分别用红绳挂着一枚小金铜钱,一个小金葫芦。

两小童怯怯地一叠声喊:“夫人好。”

燕行:“介绍下,这是我们的压床童子。”

宁昭抬脚踹他:“说人话。”

“这是我抓到的一对后天邪祟,一个叫无财,一个叫无福。”

燕行躲也不躲,挨了一脚,从善如流地改口:“分别能盗取财宝、福运,都绝不是自然能形成的邪祟。”

端详这两小童子唇红齿白,脸白得像雪,虽可爱,却也没有一丝活气。

宁昭点头:“接着说。”

“你我都知道,邪祟乃众生心中之恶所衍生,不死不灭,可我近年来抓拿邪祟,发现有的邪祟是可以被杀死的,追查才得知它们都是人为造就,以此蓄意牟利。

比如这两原本是一双幼童,却被活炼成以食人财宝、福运为生的后天邪祟,而且更棘手的是,它们上家有仙门百家的背景。”

燕行哼笑道:“接下来你懂的,我因此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一直被追杀,玄晦宗保不住我,只好用从他们那偷师来的秘法,将自己活炼成后天邪祟,战力暴涨,防过了暗箭、可明枪难躲,便被押进沉山蹲牢子了。”

宁昭一直注意着燕行神色。

见他只在说到蹲牢子几个字的时候有些情绪波动,前面轻描淡写地就这么入邪了。

心说:显然,这家伙是真的疯。

她坐直身,诧异:“所以你把我弄进来做甚?我与你入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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