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
“身穿飞鱼袍像是锦衣卫,人多不少,而且有人戒备,我不敢靠得太近。”
麓山书院虽声名在外,但由于教学苛刻且远离京城,在此求学的官宦子弟并不多,看来是冲着自己来的了。秦斯礼不禁想到那封神秘的信,京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还将锦衣卫派来了麓山。
他必须回去弄清楚。
主仆二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山下赶去,但又顾及这山中怕是不止一队人马,害怕打草惊蛇,所以下山的速度便又慢了下来。
破晓时分,两人才出了麓山。
秦斯礼看着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又看看了身后仍笼罩在一片雾气中的麓山书院,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
随即他们又绕道了麓山山脚下的马厩里,骑上马朝着越州而去。
不敢进入官道的驿站休整,更不敢随便的入住客栈,一路上也尽量的避开了人群,毕竟连锦衣卫都派出来了,说不定暗地里还有潜伏着的人。
也正是因此秦斯礼竟没有发觉仅仅一天这天下局势竟已哗然大变,风雨欲来。
京城皇宫的一处宫殿内,只见一个穿着一袭黑衣的人恭敬的半跪在地上。
正是那晚麓山书院的神秘人。
“信传到了吗?”
那黑衣人闻言点了点头,回道:“传到了,亲眼看见他们下山的,只是秦……”
“行了,信传到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主座上的女子,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显然是不愿再听下去。
主座上的女子朱唇粉面,小小年纪便已显露天人之姿,只是面上的神情竟是一片冷漠,似乎当真对那人的消息不感兴趣。
秦斯礼恐怕是武功不凡,这句没说完话便因此硬生生的被卡在了黑衣人的喉咙里。
“对了,你明日再去青州一趟,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等到秦斯礼赶到越州时已是下午。
到了城门口的不远处,就看到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城门口的官兵手上拿着画像一个一个的在比对,维持秩序的官兵手里竟是拿着武器,戒备的看着人群。
这是在找什么人?
秦斯礼二人没有贸然上前,反而是停在了原处打量着城门口的情况。
进城之人居然绝大多数都是书生,会试在即,此刻应该都是在闭门苦读才对,这绝不符合常理。
“你说秦阁老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什么秦阁老,那叫叛徒,那是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隐隐约约听到秦阁老这个称呼,秦斯礼立刻将目光转向了身后那群书生,听到通敌叛国这几个字时,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缰绳,手上青筋暴起,眼里尽是骇然之色。
通敌叛国?怎么可能?父亲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几人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秦斯礼二人的身旁。
“我看啊,那秦斯越连中三元也是因为有一位阁老父亲,简直有辱斯文。”一道明显轻佻的声音响起,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书生,他的脸上尽是讽刺。
“对对对……这些个官宦子弟不都是靠着父辈的恩荫嘛。”
“要我说啊,这秦斯越那状元的名头怕不是舞弊来的。”
秦来早就死死的盯着那几人,眼见着走到自己的身前就猛地就拔出腰间的软剑,指向了白衣书生,呵斥道:“你们在乱说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非议阁老大人和斯越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