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按时复查,就像身体里藏着个炸弹,兴许这辈子都不会炸,兴许随时都会炸,但是你知道的,这个病本身就有一定的复发几率。”
“那我呢?我会不会……”由麻木变得悲伤,也仅仅只需要刹那转眼,阮阮猛的转身望着郝静的脸,自己学过医,本该更理解医生不是神,更不可能预测未来。
郝静哑然,望着阮阮逐渐落寞的表情,她显然说不出你一定没事儿的话,“宋拙呢?”
“他……”阮阮欲言又止。
面对着那么一副失魂落魄的面孔,郝静了然于心,她点了点头,“在我看来你就是在杞人忧天,就算你爸妈年纪轻轻都是因为癌症过世,但是连医生都说不准的事,你就给自己先判了死刑,把时间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就像你因为刘其名,就认为宋拙他也是提了裤子就会走人,结果呢?他没走。”
“谁也没说过有结节就一定是乳腺癌,也没说过有乳腺癌就不能结婚,我觉得在你的眼里,宋拙只能算作体验爱情的道具,他连选择权都没有,只要配合你的需要就可以。”
“一次两次你可以拿刘其名作为借口搪塞,可用你的经历作为辜负别人的理由,怎么也站不住脚。”
作为旁观者,郝静将想说的话毫不藏私的表露出来,“就算是食肉的猛兽也不可能揪着同一只猎物一直追逐下去,总有累的一天,除非你不喜欢他。”
阮阮飞快的摇了摇头,可一发现自己迫不及待的去否认不喜欢宋拙时,慌张低下头去。
“你在这么多的同学里,钱赚的又多,买了房买了车,已经很优秀了,不要因为一个垃圾,把自己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你没刘其名说的那么不堪,他跳了一个医院又跳一个医院,有什么用,还不是进去了。”郝静搂住了她的肩。
自打刘其名那件事以后,阮阮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没了自信,没了潇洒,也不若往常那般光彩照人,时不时的从神情里冒出一丝胆怯,即使她刻意隐藏,但偶尔听见响声或是碰见某个与刘其名体型相当的男性,还是会有些应激反应。
“这次我真的很难站在你这边,替你说话。”郝静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夏克的电话,一番询问只留下挂断电话之后的叹息声,“他也不知道宋拙去哪了,你算是把人家伤透了。”
常说看起来坚强的人都有一颗脆弱的心,阮阮一身只剩下颓废二字,佝偻着身子一言不发,手里的糖纸被折起来,再展开。
“人家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你可倒好,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他不是还有个哥哥,要不你问问?”郝静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腰板。
“问了,他说不知道。”
宋拙从她的世界销声匿迹了。
花时间去平衡,避开自己所担忧的事情,甚至想要在周身所有人面前塑造一个相对理想的人设,结果不单单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最开始的信念也没保住。
“你真的……喜欢他吗?”郝静盯着她,最后再问上一遍,倘若是否定,也好让宋拙断了这心思算了,免得自讨没趣。
阮阮烦躁的滑着手机屏幕,没有新消息,点开宋拙的微信头像,是他的自拍,照片里笑得阳光,指尖一寸寸想要轻抚屏幕上他的脸,图片缩的看不清楚。
她忽而有了与他一般的感受,垂着头噙着泪眼,一遍遍刷新微信,“他不回我消息。”带着哭腔的哽咽,哪怕把手机划烂了,恐怕也难以得偿所愿,这都是自找的。
郝静一把将手机从阮阮的手里夺下,“别折腾了,他想不联系你,你肯定找不到。”说着,将信将疑的点开阮阮与宋拙的聊天对话框,寥寥几字,看完便递还给她。
握着手机,手臂随意搭在椅子边儿上,望着墙边发呆,自己应该逃避才是常规发挥,也是合情合理,朋友圈有了更新,阮阮连忙点开,黯淡无光的眸子忽然如夜里的烛火亮了起来,“带定位的!”
两个人的脑袋扎到了一起,而后郝静皱起了眉,“这么远?!开车去的?”定位后面明明确确写了服务区三个字。
阮阮突然站起身,“我喜欢,我喜欢他。”就好像初恋那般精神抖擞,提起衣裳飞快的向医院大门儿跑去,半道还掉了拖鞋,顾不得许多。
幼时上学,她总去祈祷希望今天做的题是对的,考试是高分的,等着考试成绩下来,倘若达成,便会害怕当初祈祷时立下的誓言和代价会不会成真,倘若未成,下次依旧会接着祈祷。
这次,她在心里求一个机会,却没有闲心去害怕可能付出的代价。
一条路长的看不见尽头,半夜里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前一天开着车就上了高速,从羊毛衫到棉袄,再到羽绒服,一路向北,眼看着道路两旁的油绿参天,变成了风雪掩盖的苍茫大地,他忘了自己开了多远,也没想好自己要去哪,一路走走停停,寻回理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
宋拙将车停在服务区,路面越来越湿滑,他也越来越疲惫,下车买了杯热奶茶,付款时才发现手机还落在副驾驶,小跑着去拿手机,开机之后才看到通话、短信、微信不要命的向外弹着新消息,等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彻底安静下来。
回到车里,坐在驾驶室里看着手机发呆,她只发来了一条微信,点开阮阮的对话框,未读消息只那么几个字。
“你在哪?”
宋拙靠着柔软的垫子,奶茶的吸管被咬得不成样子,密密麻麻的牙印,满脑子都是当初在地下车库里两个人吵架的情形,怨不得她,人家老早就说了对自己一点儿感觉没有,反而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所以,错的仍不是阮阮。
双眸注视着高速两旁被雪覆盖的旷野,既然想通了,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呆愣了好一阵,这道坎算是过不去了,他不停反复的去看手机,页面仍是与阮阮的对话,有多少次锁屏,就有多少次重新点亮。
犹疑着要不要回复她,可每次打了几行字又被逐字删掉,耐心早已被消磨的所剩无几,也很难昧着难过的心去说自己没事。
就要被啃噬的差不多了,像是一块掉在地上的水果糖,被太阳炙烤着就要化掉,被无数只蚂蚁搬弄着。
宋拙扣上巨大的羽绒服帽子,刚刚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