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枚玉佩落在井晟脑袋上,他被砸得懵了一会。
“你说这枚玉佩值不值五十两?”井晟捏着这枚玉佩道。
他向后看了一眼大火中的黄府,转身离开。
久坐的盛景撑着琴桌站起来,那火焰同样映在她的眼中。
算错了,这次真的算错了。
厉鬼相欺,人心相害,天道戏弄。
欣娘的这一劫,从来都是死劫。
夜晚,月色清绝,凝寒为露。
“我推了盘才知那黄员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又是怎知他不对劲还要了护身的符箓?”盛景啃了口西域进贡的甜果子好奇道。
井晟解开腰带,漫不经心道:“开始的时候,你问他的女儿是否多病畏寒,容颜憔悴,他却只在乎他女儿的容貌,并不在乎她的身体。
他试了试水温,又加了几瓢凉水,接着说:“那黄府大门与匾额蒙尘依旧,不像有人清扫,大抵是他已经请不起那么多的仆人了。”
“嗯,这些只能证明他家中财力每况愈下。”盛景咔嚓咔嚓又咬了几大口果子刁难道。
“他给我的银票是皱的,定是在身上带了许久。即便如此不舍,他还是为了留住我而给了出去。”井晟脱下上衣,手顿顿了。
“然后呢?”
“然后你是不是应该遮住眼睛了?”井晟环保双臂。
盛景用掌心捂住右眼,对着铜镜道:“我才不稀罕看,你继续说。”
井晟坐到新买的浴桶中,继续道:“他那番颠三倒四,非我不可的话也印证这门后有我难以招架的东西。他的神情也阴毒怨恨,只怕他笃定我会死在那里,他的五十两银子也打了水漂。”
盛景听着那边的水声,不自在地环视着屋子道:“这不挺聪明的嘛,怎么就当了暴君让人挫骨扬灰了。”
井晟回敬道:“经此一事,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何成了妖道。”
听到这个,盛景有些怅然:“大概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去得早,没人管我,我没守住道心,学坏了。”
井晟眯了眯眼睛道:“上次听你说你师父去世我便奇怪得很,史书上记载,为你收尸的便是你的师父,归自真人。”
“先不说他老人家确实没了,再者说他那一把老骨头怎么拖得动我?不对,剐了六日都被人剐成骨架子了,拖起来大概也方便。”盛景看起来接受了自己被千刀万剐的事实,她接着说:“他老人家在世的话,定不会不管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
“你与归自真人不过差了二十岁,他当时正值壮年,何来‘老骨头’之说?你因行妖异之事,与归自真人决裂,分别多年。我自小读史,断然不会记错。你若不信,只管翻看便是。”
盛景吃果子的手顿住,她咽了咽口水,弱弱道:“他老人家收养我的时候,便已经七十岁了。”
气氛陷入难言的沉默,井晟率先说到:“我向你透露了这么多,现在,你来告诉我,我是怎么成为暴君的。”
盛景眼睛乱瞟,她有点心虚道:“那些有名的暴君做过的事,你都做过。最让人诟病的是你去攻打珠玑国,百姓苦不堪言。我从小读话本,呸,读史,断然也不会记错。不过乡里没什么书,你要想知道,可能要进城了。”
那就进城。